“但她當時應該有燈籠,畢竟當時滿院子都掛著燈籠。”三公主解釋了一句,然後又加了一句:“而且還帶了丫鬟,再她也不知道密道有多長。”
那倒是,三個人提著燈籠,搞不好還挺興奮,畢竟當時許大姑娘剛奪了魁還得了太後娘娘的賞賜,以為這又是尋常的一場探險呢,誰知道會連到園子外麵,而且還招來殺身之禍。
“所以,造成她死亡的原因,應該是在從密道裏出來後,見到的這屋裏的人。”三公主思忖著。
這話一,季雨菲頓時覺得這屋裏有點陰森森的,但又不得不同意她的看法:
“不錯,可能她見到了什麼不該見到的人,或者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話。”
那麼問題是:到底她見到了什麼不該見到的人,還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話,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我覺得,應該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話。”三公主用手指敲著書桌下了個結論:
“這書房應該當年也是禮親王用的,尤其是在太後娘娘來的時候,府裏警備肯定森嚴,不會有別的人,而對於許大姑娘來,她如果隻是見到禮親王,問題不大,大可以道個歉就行了,所以應該是上麵的人不想放過她。”
“但許大姑娘沒想到的是,就算地道開啟的時候沒有聲音,這邊的人後來也聽到霖道裏傳來的聲音,他們可能也不太確定地道裏的人在裏麵多久了,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就將裏麵的人滅了口。”
季雨菲咬著嘴唇思索著點點頭,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但是:
“那他們為什麼不一下子把三個人都滅了口呢?後麵不是還有兩個丫鬟麼?”
“那不行,三個人都死了,問題就嚴重了,你知道嗎?”三公主了個令季雨菲意想不到的情況:“如果死了三個人,那就必須報官,讓衙門裏來辦案,那整件事就遮掩不了了。”
原來如此,那自然是隻能先滅了領頭的許大姑娘的口了,估計當時她仗著自己會些功夫,又沒有預料到後麵的危險,第一個帶頭出了密道。
“或者,也有可能當時打頭的許大姑娘被書房裏的人滅了口,但後麵的丫鬟僥幸逃回了園子。隻不過,既然這密道能開啟,王府裏的人自然是知道另一頭在哪裏。何況那兩個是丫鬟,她家姐被人抓了,又是在別的府裏,也不敢怎麼叫嚷,就這麼個時間差,便被王府派去的人給打昏在園子裏偽造了個假現場。”
“這也解釋了,那勇毅侯夫人的,後來他們再去尋那兩個被發賣的丫鬟,卻怎麼也尋不到了,那兩個丫鬟應該最後還是被滅口了。”三公主依舊以一種懶散的姿態靠在書桌後的椅子上,一手敲打著桌麵。
季雨菲用手支在桌上:“不過照這麼推測,我覺得勇毅侯夫人其實也沒有跟咱們交底,當時那兩個丫鬟既然自己是寸步不離她家姐,那自然也應該出密道的事。”
三公主點點頭:“她這是怕咱們不想查證,留了一手呢。起來,一開始她要咱們查驗了之後再交出圖紙,我還想著,這萬一查不到呢,如今也算是全都對上了。”
“勇毅侯當初曾來簇查探過,卻不了了之,怕被人發現是個原因,也有可能是他當時一個人,怕進了密道出不來;還有,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跟父皇請求進府查看,有可能是聽了丫鬟當時的密道之事後,經過這麼幾年,差不多也想明白了,覺得禮親王府一家應該跟他家姑娘的死脫不開幹係。”
季雨菲一聽,則又想到了另一個更深的可能:
“或者,他們後來更是覺得,這禮親王府當時出了這事卻聖眷依舊,他們勇毅侯府又不是尋常人家,搞不好,當時書房裏在的並不僅僅隻是禮親王府的人,那許大姑娘聽到的,也不僅僅是禮親王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