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季雨菲眼角餘光看著稍微往前的謝宜江:張琳要倒到謝宜江身上、然後借此讓他負責到底?
那這張琳也太黑心了吧?難不成跟那蓮溪寺中的勇毅侯夫人一樣,是早就算計好在慈著的?
倒也不一定能讓謝宜江負責,但惡心一把護國公府、再惡心一下自己肯定是順手拈來的事。
季雨菲頓時打了個寒戰,腳步一頓,一把伸手拉住了謝宜江。
謝宜江本來也走得很慢,被她在後麵這麼一拉,便也順勢停住了腳步,還略帶驚訝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好在就在這麼一拉一停之間,有個站在張琳身側的婆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往旁邊的房門一用力,那房門竟然開了,那婆子探頭看了下,裏麵似乎並沒有人,就笑著朝季雨菲行了禮,然後用零力,把沒提防的張琳給一把拉進了房裏。
旁邊那本來已經後退了兩步的高個姑娘一看,頓時也朝季雨菲再次利索地行了個禮,然後帶著其餘的丫鬟婆子們也進入了房內。
季雨菲也如釋重負,一場對峙就這麼不著痕跡地給消弭了,挺好。
站在白流蘇身後的那位掌櫃本來一直默不作聲,這會兒卻跟一下子又活過來似的,躥到了前頭,再次點頭哈腰地笑著開始引路。
經過那間空房的時候,季雨菲還是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
那位陸姑娘正笑盈盈地看著門外的自己。
季雨菲便也回以微微一笑。
至於張琳,喲,竟然背對著自己。
罷了,也不知這姑娘抽什麼風,不跟她一般見識,回頭再打聽一下她的情況便是了。
季雨菲便嘴角上揚,以一種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姿勢,依舊拉著謝宜江的胳膊,拐了個彎,由著那掌櫃的,盡心盡責地領到了那首飾鋪子用來招待頂級客饒頭號包間裏去了…
等到在包間裏坐下,季雨菲才無知無覺地從謝宜江的胳膊裏鬆了手,趁著等上茶、等上首飾挑選的間隙,問了下謝宜江左都禦史家的情況。
可惜謝宜江表示自家乃武將出身,跟文官隊伍的左都禦史陸家沒什麼來往,他大哥謝宜海可能知道的多些,當然,他爹護國公知道的應該更加多,回去後可以問問他們。
季雨菲覺得也不用特意問,搞不好那陸姐隻是湊巧是張琳的閨蜜,兩個姑娘相約出來買首飾而已,便也就沒再什麼,隻在掌櫃的端著一盤盤首飾進來後,專心跟謝宜江挑選了起來。
本著替謝宜江省錢、又不輕易露出自家眼拙的原則,季雨菲最後隻挑了一對簡單的白玉耳墜,剛好跟她手上那周太妃所賜的白玉手鐲相搭配,便當場把原來戴的給換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走的時候那掌櫃的還在不住口地誇自己好眼光,謝宜江看著也挺高興,他也覺得那對耳墜清妹妹戴著很好看。
既然讓別人破費了,畢竟那對耳墜不便宜,季雨菲便自己請客,問謝宜江等下的安排。
謝宜江自然不會讓她掏錢,便自己已經讓廝去附近的茶樓訂了座。
季雨菲覺得都無所謂,便跟著他往那旁邊一個槳半日媳的茶樓去。
訂的自然是雅座,二領著他們上了二樓,一邊走還一邊什麼“”字號的包廂臨著街,挺不錯的,房間俏得很,這是特意賣他們麵子給留的之類。
季雨菲聽不懂,白流蘇卻聽懂了,這是茶館在跟他們示好呢,想必廝來的時候已經沒房了,迫不得已打出了謝宜江的招牌才訂到的。
不過這二也真是的,白流蘇在心裏腹誹:就算是要示好,好歹也進去了再唄,這麼在路上大咧咧地,生怕別人聽不到麼?旁邊可都是包廂呢,萬一有沒訂到那字號包廂的顧客表示不服怎麼辦?
果然,剛想到這裏,旁邊就有一扇包廂的門“嘩啦”一聲打開了,一句尖銳的女聲也隨之傳了出來:“喲,你們茶樓原來是這麼做生意的,狗眼看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