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當晚想來想去,自認並無紕漏,海棠花宴這種場合,我挑的自然是穩重靠譜的丫鬟,女兒雖然平常性子有些跳脫,那去之前可是被我嚇唬過,如果她不穩重些,我以後就不會帶她出門了…唉…所以姑娘在園中帶著兩個貼身丫鬟,三個人又都是我多次叮囑提醒過的,臣婦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
“隻是等我想起來再要找那兩個丫鬟確認時才想起來,她們已經被侯爺發賣了,急得我當時就去找了侯爺,反正他也沒睡。等聽了我的話,第二一早就去找那人牙子想去尋那兩個丫鬟回來。”
“可是也奇怪,這也沒兩的事,那倆丫鬟,竟然怎麼也尋不到了,人牙子,許是因為是大戶人家放出來的伺候姐的貼身丫鬟,有那有錢的鄉紳之類,就喜歡買這樣的姑娘當妾室,怕咱們反悔尋了去,就給瞞下了。”
“因了這麼個疑問,我和侯爺這些年,可是日日不寧,總在反複思量,越思量便越覺得有問題。”
嗯,到要點了,本來也就在隨意聽著已知事情經過的季雨菲,覺得要開始認真聽了,後麵應該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勇毅侯夫人便看了眼三公主,到了正題:
“秋兒當時發現的時候,後腦勺有個還在流血的傷口,當時大家七嘴八舌地,是估計是跟那賊人打鬥時給山了,牆上的藤蔓有被扯落的痕跡。唉,臣婦當時被人言語誤導,隻一心想著是禮親王府幫女兒遮蓋,秋兒搞不好是跟人…之後卻在反反複複地思量中,又覺出了幾個疑問。”
“一是如有賊人,那賊人趁王府大張旗鼓宴請時來渾水摸魚也是有的,但敢到王府內院,想必也是藝高權大,又怎麼會擺脫不了我家姑娘那三腳貓功夫呢?秋兒雖也跟著她父兄自幼習武,但也無非就是用來強身健體而已,都沒跟人打鬥過,又怎麼能一路尾隨至那跟外院相連的門處呢?”
“二是就算她能沒被賊人發現或者甚至打得他落荒而逃,可既然太後駕臨,禮親王府必是戒備森嚴,秋兒並非逞勇之人,沿途有人,定不會由得那賊人逃走還孤身追趕。”
這倒是很有道理,季雨菲看了眼三公主,這家夥聽得很認真。
“所以在後來的反複推敲中,臣婦跟侯爺認定,那牆角根兒,其實並非秋兒死去的地方,她也並非是為了追蹤賊人而為他所害!”
這話,聽著有點道理,但,似乎也沒有太強有力的證據支撐啊,季雨菲便試著問老太太:
“可是,這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也無從證實啊!”
“是,郡主,臣婦和侯爺雖然堅信,也暗地裏查訪了多年,卻沒什麼收獲,本已心灰意冷。卻不料在五年前,是在事發後隔了整整五年之後,有府裏門房送來了一封信,是一個半大孩子送來的,隻是給侯爺然後就轉身跑了,侯爺本來也不當回事,可是一看那信封,上麵竟然描了朵紅豔豔的花兒,因著這麼多年的心病,侯爺便一下覺得那是朵海棠花兒,當下便也就拆開了。”
“裏麵是什麼?”季雨菲很是好奇地脫口而出,三公主看了她一眼。
當然好奇啊,哪像你這麼沉得住氣,季雨菲也回看了她一眼。
“回郡主,那信拆開,裏麵是幅圖紙。”勇毅侯夫人恭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