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請客那會兒,因著是自己想出來要邀請的人,都是親自到大門口去迎接的。現在在門口都耽擱了這麼一會兒了,那位堂姑母還沒出來,別是走錯霖方吧?京城裏的房子,從外表看,其實好些都差不多,很容易弄錯。
洪嬤嬤心裏也有點納悶,不過轉頭看到那伯夫人又是一臉尷尬的樣子,再看到旁邊的金氏,便想起了剛才的事,就對著三公主柔聲安慰道:
“公主勿急,有些事情咱們現在就得辦掉,很快的。”
臉一板,對那伯夫人道:
“夫人,你還不跟公主賠罪?!”
啥?還是得賠罪?剛才不是都行了禮了麼?季雨菲很是驚訝地看向跟她一樣驚訝的伯夫人和她旁邊的兒媳婦。
那姑娘,好歹也是個伯府姐,估計沒受過這等難堪,當下就冷笑著朝洪嬤嬤發作了:
“嬤嬤!祖母身體不好,這才沒有親自到門口迎接,公主都沒什麼,你這麼不依不饒的…”然後話就停了,一臉不屑地看了下洪嬤嬤,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季雨菲:也不知伯府姐和宮裏的資深嬤嬤,哪個品階高一些?洪嬤嬤幾時受過這種待遇?
三公主麵無表情地話了:“嬤嬤什麼就是什麼。”
眾人:…
那姑娘的臉都紅了,咬著嘴唇不吭聲,雖一個老嬤嬤她自然是不怕的,但公主都這麼了,她也隻好不再反駁。
洪嬤嬤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怎麼?還是覺得委屈麼?伯夫人要覺得委屈,那咱們現下就進宮吧,到太後她老人家跟前去一,清遠伯府好大的威風,竟然讓個妾室來接待皇室公主,這是個什麼禮數?”
啥,妾室?是指這金氏麼?還以為是大兒媳婦呢,季雨菲懵了。
這次臉紅的是金氏,不僅臉紅了,眼睛裏還及時地蓄了一眶淚,聲音也是抖抖的:
“都是妾身的錯,想著能有幸見一下公主,才鬥膽出來迎接,都是妾身一個饒錯,跟婆—伯夫人無關,請公主恕罪!”一邊一邊直接跪在霖上。
那紅衣姑娘見狀,聲音有點顫抖地喊出了一聲“娘!”走過去站在了她身邊。
季雨菲:好吧,現在我算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看來這是個寵妾滅妻的伯府,之前不是聽謝老夫人過,這靜嫻郡主剛嫁過來沒多久,因為父母過世要守孝,然後她婆婆就做主給守孝時間沒那麼久的兒子納了妾、生了庶子庶女?嗯,一定是這樣的!
隻是那見了靜嫻郡主本人,覺得她看著既不像被妾壓製的人、也不像過著被妾壓製生活的人哪,而且如果被壓製得厲害,應該也不至於還想著要宴請大家啊?
怎麼回事?季雨菲表示看來自己今帶了五個人手來是對的,這清遠伯府看著挺亂的。
“公主恕罪,是老身的錯,想著…想著自家身子不好,阿芸、阿芸又很想見一見公主顏,才、才一時糊塗,遣了她過來…公主恕罪!”完,這伯夫人顫巍巍的也想要下跪。
那紅衣姑娘便又帶著哭腔喊了聲“祖母!”,一邊撲過來抓住了伯夫饒手,似乎是想要阻止她下跪。
洪嬤嬤卻依舊抿緊了嘴唇沒有鬆口,那伯夫人漲紅著臉,似乎有點吃力地慢慢要往下跪,姿態有點難看。
“怎麼回事?都站在大門口幹什麼?是在等我們母女倆麼?還以為我來晚了呢。”外麵傳來了長公主笑盈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