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這就是個中元節啊,大家不在湖邊放荷花燈,竟然都跑到他家樓上來侃大山了。
嗯,足可見,三公主是個厲害人物,這幫年輕氣盛的將官們平時可都是眼高於頂的人呢,西門南更是覺得,自家一定得抱牢公主和王爺這兩條金大腿,三公主是什麼虎賁衛指揮使,而謝副指揮使則成了王爺家的東床快婿,都是牛人啊。
所以,北看上了王府郡主的貼身丫鬟,於情於理,對自己家都是件大好事。現下哪怕自己忙得腳不沾地,弟弟卻帶著佳人悠哉悠哉地去湖邊放燈、賞燈,西門南也是毫無怨言。
香樓本來就是個吃飯會友的好去處,如今又是在三公主的豪華專屬包廂裏,大家又都是聊得來的,哪怕張成,雖然是文人,但也是同齡少年,何況還是個京城數得上的才子,聊著聊著漸漸放開了,也算是融洽,畢竟這幫禁衛軍中的家夥,也基本都是世家出身,見識都是很不錯的。
於是這一聊,就聊到了季雨菲和謝宜江回來。
兩人上樓的時候,正有位長了張四方大臉的夥伴在跟三公主講她那宅子以前的住戶---信王府的事呢。
季雨菲也不打斷,隻問了下旁邊一直在的白流蘇,原來這人竟然是信王府那位出嫁的靜嫻郡主夫家的一個侄子,排行第二,人稱趙老二。
這趙老二既然是在禁衛軍中混的,也是個會來事的,給季雨菲見了禮後還笑嘻嘻地,那靜嫻郡主對季雨菲來是堂姑,對自己是堂嬸,也算是親戚了,不敢跟郡主稱兄妹,但以後見了謝副指揮使,也可以大著膽子多親近、親近了。
謝宜江當著大家的麵自然是笑著打了哈哈,不過心裏還是有點不爽的,這趙家的事,當時在季雨菲過府打聽那位信王府郡主的事情後,祖母也跟自己了一些。
別的不,就那郡主本是下嫁,當時又是太後賜婚,多體麵的事情,結果趙家那位郡馬是個耳根子軟的人,一開始還好,後來聽了母親的攛掇,在郡主還在守父母孝的時候,竟然就納了妾生了庶子庶女,而且比如今長公主家的那位駙馬還不如,非妾好歹是自己子女的生母,硬是給留下了,後來更是體體麵麵地給了妾單獨的院子居住,自己也是基本住在那裏。
這樣的人家,你能清爽到哪裏去?算計倒是應該很在行,不就是欺負一個沒六娘的弱女子唄?謝宜江當時聽了祖母的敘述,就對這趙家覺得很看不上眼。
據那位郡主後來生琳子後就一直安安分分地隻管教導孩子,那時候可從來沒見這趙老二出來攀親,現下肯定是覺得信王府又有了後了,而且還是血統更尊貴的二皇孫,然後自己又跟康王府郡主定了親,便開始熱絡了。
謝宜江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禁看了下旁邊的季雨菲,怕她就這麼被趙老二的兩句好話給繞迷糊了。
季雨菲感覺謝宜江在看她,便也轉頭回看了一下,然後也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在桌子底下悄悄地碰了下謝宜江的胳膊,然後微微笑著問那紅光滿麵大名叫趙佳武的趙老二:
“起來,這麼多年了,其實沒怎麼見過堂姑,不知她過得怎麼樣?信王府的侄兒,本郡主倒是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