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哲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他衝著舒瑾咧開嘴巴笑著,露出滿口潔白無瑕的牙齒。

“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真是驚人,我感覺就沒有什麼傷勢是少陽兄這一具肉體無法自愈的,”秦哲有些羨慕的看著沉睡之中的姬少陽,帶著笑意這樣開口道。

舒瑾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就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小瑾,你怎麼了,”顯然是感覺到了氣氛有些古怪,秦哲疑惑不解看著舒瑾問到。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他背負著這樣一種血脈或許也並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事,能力越強責任也就越發的重大,很多時候,其實我能夠感覺的出來,他活得挺累的。”

舒瑾怔怔地望著姬少陽那一張俊美的沒有瑕疵的麵孔,眸子之中有著一抹秦哲看不明白的東西在閃爍著。

那像是同情,又像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奈。

秦哲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的父親也曾經和我說過類似的話,一個人的能力越大,他的責任也就越大,即便是聖人也有焦頭爛額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毫不費力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上,能力越大的話,活得也就應該更加的用力。”

舒瑾忽然一笑,“你的父親呢,三月城的城主大人活得應該很辛苦吧。”

秦哲聞言,卻是鄭重的點了點頭,“父親活得很累,可是在他身旁卻又感覺不到他很累,在我看來,父親是真正的男子漢,自己一個人承受著所有的東西,卻依舊對周遭的一切笑臉相迎。”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到的,我隻知道,若是換作是我,我做不到比他更好,或許就連做到和他一樣都很艱難,”秦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心事,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若有所思。

“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可是我雖然是他的兒子,在各方麵的天賦卻都不如他,父親是一個天才,若是我估計的沒錯的話,恐怕就這一段時間,他就會突破到紫階,成為一位受人敬仰的尊者境強者。”

秦哲的眸子之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崇敬之色,對於自己的那個父親,他是真的很佩服,也發自內心的尊敬他。

舒瑾聽到這裏卻是不由得感到陣陣心驚,“對了,我還一直都不知道令尊大人的鬥氣修為究竟在何種境界。”

上一次她和姬少陽二人去三月城之中做客,就隻是見過城主秦山嶽一麵,舒瑾當時隻是覺得那個英武的男子有一種大氣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而姬少陽則是目光之中帶著讚歎之色。

之後離開的時候,姬少陽對舒瑾提起過,這個三月城的城主極不簡單,連他都看不透,舒瑾當時還並沒有什麼深刻的感受,此刻聽到秦哲再一次的提起秦山嶽,她終於知道那個看似麵目和藹的男子不是尋常之人了。

秦哲低著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我隻知道父親他三年前就已經將鬥氣修煉到了藍階大圓滿了,而且還在突破之日斬殺了幾位同境界的敵人,看上去並沒有費什麼力氣。”

舒瑾聞言沉默不語,心中卻是在暗自吃驚,三年前就已經是藍階大圓滿了,那個境界已經算是藍階的絕巔了,再往前一步就是紫階尊者。

舒瑾不是很明白,這樣強大的一個人為何還會偏居一隅之地,甘願坐鎮在那一方沒有什麼前途可言的土地之上。

似乎是看穿了舒瑾的心思,秦哲自顧自的解釋道,“三月城是我秦家的發源地,早在新月帝國都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三月城就已經存在了,我秦家曆代的祖先都鎮守在這裏,管理著這一片荒蠻的土地,努力造福於邊疆的百姓。”

“原來如此,”舒瑾點了點頭,眸子之中掠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那為何新月皇室老是要針對你們呢,而且你們竟然也不曾反抗,憑借你父親的實力,完全可以讓這一片江山都易主的,或者直接脫離出去也毫無問題,為什麼你們還甘願這樣寄人籬下呢,”舒瑾又開始發問了。

秦哲搖了搖頭,眉頭緊簇著,似乎也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我也不清楚,我曾經也和父親說過與你類似的話語,他卻總是笑著搖搖頭,說什麼等我當了城主就都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