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帝國,煉獄天牢之中,老嫗此刻驚駭欲絕地看著自己麵前那突然睜開了雙眼的女子。
紙鳶此刻眼眸之中露出了嘲弄的神色,她看了一眼老嫗的身體,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本來還以為死定了,可是這個老嫗似乎是因為在天牢之中待久了,腦子可能也沒有年輕時候好用了,竟然在製服了自己之後還遲遲地不殺了自己,現在,就算她後悔也已經晚了!
“你、你你你,這怎麼可能?!你竟然沒有昏厥過去?!”老嫗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她發現剛才那些被自己吸入了體內的鬥氣,此刻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竟然不聽使喚地開始想著紙鳶那纖弱而蒼白的身體之中流去。
“不、不、不要!快、快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老嫗看到紙鳶正一臉陶醉之色的吸收著自己幸苦修煉而來的鬥氣,當即眼睛就變得通紅了。
那些本來都是屬於她的東西,她怎麼可能看著一個本來已經垂死的人這樣的奪走自己的機緣與造化。
可是,她現在不知道為何,竟然一動都不能夠動了。
紙鳶舒服的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血肉模糊的臉龐,她眼神快意的看著那個老嫗。
“你錯就錯在忽略了我的身份,你彈到忘記了嗎,我給你的是什麼水?而我又來自什麼地方?”紙鳶看著老嫗那痛苦掙紮的樣子,輕輕的開口說道。
“可惡、可惡!真該死、真該死!你竟然在水裏下了蠱!是了!你本來就來自南域,自然會蠱術,可惡啊!我竟然忽略了這個!”老嫗不甘的叫嚷著,那副聲嘶力竭的模樣看在紙鳶的眼裏卻還那樣的美妙。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這隻敢存在於陰溝裏麵的老鼠,做下了那麼多人神共憤的事情,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你自己做下了太多太多有傷天和的事情了,今天的悲慘結局應該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才對。”紙鳶欣賞著老嫗那痛苦萬分的神色,隻感覺到一陣陣的心曠神怡。
曾經的她身處在地獄般的社會最底層,沒日沒夜的忍受著非人的折磨,那個男人在某一天陽光燦爛的日子裏拯救了她的生命,與此同時,也連帶著拯救了她的整個生活。
她明白了自己是什麼,她知道了自己是一個擁有著獨立人格的人,明白了自己擁有著想我所想、思我所思的權利,也學會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她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可以隨意讓人欺淩和羞辱的女子了,她學會了睚眥必報,學會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也學會了投桃報李、知恩圖報。
在她第一次見到這個老嫗的時候就沒有絲毫的信任過對方,對方向她索取水喝,紙鳶在那個時候就留了一個心眼,她將那瓶下過蠱的“無根之水”遞給了老嫗。
若是對方就那樣老老實實地喝完,那麼紙鳶自然也就不會將裏邊兒的蠱毒給觸發,而若是對方膽敢包藏禍心的話,那紙鳶也會毫不留情的將那些蠱毒給激發。
隻是,這噬心蠱的觸發周期實在是太長了一點兒,直到這個時候,她都快要被老嫗給活生生地折磨死的時候,這個蠱毒才真正的被觸發了。
“很痛苦,對吧?你想過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嗎?在你對我做那些慘無人道的事情的時候,你有那麼片刻的時間,思考過自己這樣做會不會遭到報應嗎?”紙鳶蹲下身子,輕輕的看著那個神色怨毒的老嫗,後者此時此刻甚至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力氣了。
紙鳶緩緩的從自己的喉嚨裏麵將那顆珠子給摳了出來,而後在老嫗驚恐之極的神色之中,紙鳶將其狠狠的灌進了老嫗的喉嚨裏麵。
“裏麵的鬥氣,我已經吸收完了,拜你所賜,我現在竟然直接突破了原有的境界,成為了青階的高手了……”紙鳶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瓶瓶罐罐,而後打開了其中的一些,將裏邊兒的白色粉末灑在了自己的臉上,那是一些奇異的藥草,是她從南域家鄉那裏帶過來的。
經過那些白色粉末的滋潤,紙鳶麵龐上麵的那些傷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不一會兒,紙鳶的臉上就隻剩下了一些淡淡的劃痕了,恐怕過不了幾天,就會徹底的消失。
“你就這樣痛苦的死去吧,這是你我之間的因果,你欠我的,終歸是要還回來的……”說完紙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隻剩下老嫗一個人在牢獄之中痛苦萬分卻又無助地哀嚎著,模樣淒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