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的時候,舒瑾打算出去吃,可是卻硬被姬少陽給按回去坐在了椅子上麵,姬少陽竟然告訴她,今天他親自下廚來給舒瑾做晚餐。
舒瑾頓時就高興了,白天的不愉快也全都一掃而空。
姬少陽的廚藝她可是早就領教過的,當初二人在外共患難、共同曆練的時候,姬少陽可沒少做東西來給她吃。
隻不過那個時候由於二人多在荒郊野嶺遊蕩著,所以並沒有什麼很高的食材,可是今天就不一樣了,他們現在就住在新月皇城之中,這裏可是整個新月帝國裏麵最為繁榮和發達的地方,人流量從來都是最多的,街頭巷尾,零零散散的商戶四散分布著,雖然淩亂,可是看起來卻又有著一種繁華之美。
其實姬少陽之所以不讓舒瑾外麵去吃,主要還是因為……他沒錢了。
新月皇城身為新月帝國的首都,這裏的物價也是其他地方的很多倍,而前段時間他和舒瑾又在太多的地方花去了太多不應該花去的錢,所以現在姬少陽的手頭是異常拮據的,至於舒瑾,她似乎從來就不知道存錢是什麼概念,反正兜裏是不能放東西的,所以有一分錢她就會用掉一分錢。
“唉,恒念物力維艱啊……”姬少陽默默的長歎了一聲,而後就從醉紅樓上麵下來了,他準備去晚市挑一些比較新鮮的食材,來做一頓簡約的飯菜安慰一下舒瑾。
這些日子以來,承著陳破的情,他和舒瑾在別人的醉紅樓裏麵好吃好喝的,還住著舒適的臥房,然而舒瑾和姬少陽卻連一分錢都未曾花銷過,全部都是陳破替他們付的錢。
雖然這是陳破主動請他和舒瑾來這裏住的,並且美其名曰是為了替上一次的無理來賠罪道歉,可是住了這麼多天了,舒瑾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她心大,也想到不到這些方麵上來,可是姬少陽卻開始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算算時間,他們已經在這醉紅樓裏麵住了一周左右了,雖然姬少陽不知道醉紅樓的具體花銷,可是醉紅樓位於新月皇城的黃金地段,其中的消費價格一定是不可能會低的。
而且,他們每天吃的都是大魚大肉,夜宵都還有海參和燕窩熬煮的湯羹吃,簡直就是過著神仙一般的美妙日子。
可是這樣下去卻也不是長久的辦法,雖然陳破看起來為人極度的大度和慷慨,對朋友三四一點兒都不吝嗇,可是姬少陽自己卻不會這麼想。
他本來就是一個大家族的子弟,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知道不能夠一味的接受別人的恩惠,即便那在別人看來微不足道,甚至是用來給自己的補償,可是卻也絕對不應該這樣心安理得的接受。
因為,這樣就弱了自己的脾性和意氣了,武道修煉一途,無不重視自身的意氣和胸懷,平白無故的接受別人的施舍,養成了好逸惡勞的惡習,之後的修煉之路,定然會坎坷萬分的。
姬少陽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想到,若是現在依舊是一萬年前,若是這裏依舊是在北域的黃州,那麼他堂堂上古八大家族之一的姬家少族長,又哪裏會過的這般的憋屈,至少當年在姬家,自己飲食方麵是從來都沒有操心過的。
那些經由仆人端到自己屋子裏麵去的食物,全都是世所罕見的珍饈。
世人談到美食,很自然的就會在自己的心裏劃出一個榜單,他們都以龍肝鳳髓為絕對的榜首,希冀一生之中能夠啖上一口,那麼即便是立刻死去,也能夠瞑目了。
姬少陽就吃過“龍肝鳳髓”龍肝是深海裏的蛟龍之肝髒,而鳳髓,則是鸞鳳之骨髓,二者雖然還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龍肝鳳髓,可是單單從種族譜係上來講的話,二者又的確是屬於那兩個至強種族的分支。
然而姬少陽雖然出生在了那樣富麗堂皇的一個大家族之中,可是卻並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的大世家少爺所特有的嬌生慣養習氣。
這其實有賴於姬少陽的父親對他的嚴格要求,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姬少陽早年喪母,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母親,而族長姬玄又一心追求聖境武道,也沒有再去續什麼三房四房的,這也就導致了姬少陽從小就缺少母愛,沒有成年女性的關注。
而其他世家的大少爺們,從小就是在母親的蜜罐子裏麵泡大的,姬少陽比起他們來,更多了一種堅韌不拔,他比起任何同齡人來,都要堅強和果敢,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他甚至願意嚐試那種最痛苦、最疲累的做法,對自己比對別人都還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