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目露奇異之色,看了看手裏的藍色瓶子,而後又看了看紙鳶,很顯然是在奇怪對方為何會擁有這種東西。
“你知道這、這個東西的來曆?”紙鳶有些不平靜了,聲音之中的顫抖都開始控製不住了。
老嫗晃了晃自己手裏的瓶子,而後輕輕的向裏麵吹了一口氣,之後又使勁的搖了搖,再然後瓶子裏麵就開始響起了汩汩的流水聲,仿佛有著一道泉眼在瓶子裏邊兒裝著一般。
老嫗這個時候沒有搭理紙鳶的問題了,她直接將自己的嘴巴對準了瓶口,而後開始大口大口的痛飲了起來,她喝的極為的不雅觀,多餘的水順著她的嘴角又流到了她的身上,不一會兒,老嫗的上半身就濕透了。
喝夠了之後,老嫗珍惜的將瓶子從自己的嘴邊挪開,而後輕輕的將瓶蓋給蓋上,然後再一次的搖了搖,這之後,瓶子裏的響聲就消失了,下一次要喝的時候,還可以再拿出來用,紙鳶這一次,算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這個東西我想姑娘你應該是不會缺的對吧?那老身就不和你客氣了,咱們也算是有緣分,在這樣的地方遇見了,不過我如今這麼的落魄,也沒有什麼東西拿的出手,就送你一本書吧,算是我我用來換你的”無根之水“了……”老嫗抹了抹自己的嘴巴,而後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一本皺巴巴的書籍。
紙鳶疑惑的接了過去,而後定睛一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四個龍飛鳳舞、遒勁有力的大字。
“《飛霞道經》……”紙鳶輕聲的念了出來,而後神色就變了。
她猛地看向了那個邋裏邋遢的老嫗,嘴裏輕聲問道,“這可是飛霞門的鎮教之寶,無數人夢寐以求希冀窺視一二的無上經文,您怎麼會有?你到底是誰?你和飛霞門什麼關係……”
紙鳶連珠炮似的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她心中著實是很疑惑不解,她雖然沒有出生在東域,可是卻也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了,飛霞門的名頭她自然也是聽說過的,這片經文可是這一個八品宗派的鎮教之寶啊!
然而眼前這個老嫗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直接送給她了,說是為了換取她的那瓶“無根之水”
這“無根之水”在南域根本就是再稀鬆尋常不過的東西了,隻不過在其他地域並不是那麼的常見而已,然而如今天佑大陸飛速的發展著,各個域之間也由原來的老死不相往來,變成了現在的密切交往、車水馬龍,所以這種東西即便是在北域也能夠很容易的買到手,根本一點兒都不珍貴。
“前輩,您究竟是誰?”紙鳶輕聲開口,神色卻很鄭重,她此刻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的產生了某種猜測,隻是還不敢肯定,她更希望聽到這個老嫗親口回答自己。
老嫗渾濁不堪的眼眸之中有著追憶的神色浮現,她思考了良久良久,而後在紙鳶期待的目光之中緩緩的開口了。
“這個,我、我忘記了……”
紙鳶,“……”
她有些無語了,這個老太婆在那裏思考了半天,自己本來還以為她是真的想起了什麼,結果等了半天,對方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我忘記了”
紙鳶頓了頓,而後才開口道,“前輩你仔細想想,一定能夠想起什麼來的,要不我來給你提個醒,你還記得飛霞門嗎?”
紙鳶旁敲側擊,既然對方能夠拿得出飛霞門的鎮教寶典,那不管飛霞門和她是敵是友,對方都覺得和這個八品宗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才對。
“飛霞門嗎?你這麼一說,老身倒是有些映像了,我好像有個玄孫女,叫作秦懷柔……”老嫗撓了撓自己雜亂肮髒的頭發,而後才輕聲開口道。
紙鳶聞言卻是瞬間就震驚了,今天的驚喜還真是一波接一波的,秦懷柔她自然知道是誰,莫說是她,在而今整片新月國之中,恐怕就沒有不認識秦懷柔的,那是現今飛霞門的宗門之主啊!
“您、您竟然會是飛霞門宗主的玄祖,我的天啊……”紙鳶眼中的震驚之色絲毫不加掩飾,飛霞門的宗主秦懷柔現在應該已經有三四十歲了吧?也許還更高,那豈不是說,眼前的這個老嫗,年齡至少都已經一百二十來歲了?那她在這個牢獄之中改待了多久?恐怕而今所有人都還以為她已經死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