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姬少陽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舒瑾很難得的獲得了自來到這個新世界之後的些許寧靜。
有的時候,舒瑾也會被原先的傭兵思維給支配,前思後想這樣依賴他人是否妥當,卻每次都被姬少陽幾句話說的敗下陣來,什麼小心思都不敢有了。
這麼淡淡的行走了幾個月之後,坐在旅舍的椅上略一提氣,舒瑾這才意外的發現,雖一路上都有姬少陽出手相助,但自己的鬥氣已然提升了一個等級,還更為融會貫通了些。
抬起眼,正巧姬少陽就坐在麵前,略一沉吟,舒瑾還是默默地開了口:“這些日子以來不知不覺,我竟還提升了一個等級。”
聽著舒瑾這麼說,本在閉目養神的姬少陽也睜開了眼睛,拿著前幾日他潛入當鋪尋得的一柄玉扇輕輕地敲了一下舒瑾的頭:“你這女人……”
說到這,姬少陽仿佛發覺有哪裏不對一般,先是斜著眼瞥了瞥舒瑾現在小胳膊小腿的樣子,這才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勾起了嘴角。
舒瑾何等聰明的人,怎能不懂姬少陽這一連串動作的意思,當即也板了臉,半嗔半怒的扭過身去不再看他,隻將手肘撐在桌上歪著腦袋往窗外麵敲。
見舒瑾不理自己了,姬少陽隻得微微苦笑著開了口:“這丫頭怎麼氣性這般大,說上一兩句都不行?”
到底是附身在了小孩子身上,久而久之,舒瑾的身上也多了些小孩心性。要是按以往,傭兵出身的舒瑾在對方率先服了軟之後便會偃旗息鼓了,但此時舒瑾反倒存了些惡作劇的心思,隻是一味地不回頭,還默默的抬起手來,用衣服袖子擋住了自己的眼。
這動作可是讓一旁的姬少陽吃了一驚,隻覺得是自己把這小丫頭給惹哭了,一時間也手足無措起來。從小到大,父親及旁人交給自己的都是如何練習術法、鬥氣,哪裏教過他如何哄女孩子?想到這,思緒萬千的姬少陽不由自主的抽出了些心思,開始用來怪自己的父親起來。
當然,想歸想,姬少陽麵對這樣的舒瑾,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的了。當即姬少陽便撇了玉扇,對著舒瑾細聲細語的說道:“怎的了,傷心了?”
聽著姬少陽這麼說,寬袖之下掩藏著的舒瑾的嘴角惡作劇一般的也勾了起來,但馬上,舒瑾便想起了當時傭兵訓練時學到的偽裝術,稍稍頓了頓,聲音裏便帶了哭腔:“你就隻會欺負我,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未曾想到舒瑾的話中真的摻雜了濃重的哭腔,姬少陽更加手足無措起來,但猛然想起這一路上舒瑾使出的亂七八糟大大小小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手段,當即也存了幾分心思,默默的又拿起了玉扇,說道:“那我不欺負你就是了。”
等的就是這句話!舒瑾的心中一喜,險些沒繃住馬上就要溢出來了的笑意,待察覺到了之後趕忙閉上了嘴,眨了眨眼,略一思索之後才緩緩的又開了口:“你說的這是真話?我不信,你一向出爾反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