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銘列手指敲著那張照,問道:“你也不問問是什麼事,直接就說不記得了?”
“時間久了嗎,我又得過一場大病,太久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李秀芬一口咬死,所有的,都不記得了。
我不由得低低冷笑,她聽到笑聲轉頭看向我,眼神中有些不滿,但因為我是和戰銘列一起來的,她沒多說什麼。
“那你的兒子在國外讀書,一年花費多少,這個總記得吧?你在長州國際買的房子一共多少錢,這也該記得吧?”我坐在沙發上,字字像針紮向她,“你為什麼會調到這家醫院來,你也應該還記得吧?”
李秀芬的嘴唇抖了抖,手也蜷縮起來,胸口一起一伏,“這位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家裏的事兒有必要向你交待嗎?”
“你有必要向我交待。”戰銘列接過話說道:“你做了什麼,最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的話,她有權利告你,一旦立案偵查,你就就不是坐在這裏和我說話了。”
“她?”李秀芬詫異又氣憤,“她有什麼權利告我?告我什麼?”
“告你拐賣人口。”戰銘列輕飄飄的說道,卻像千斤重石,毫不留情的砸向李秀芬。
我心生敬佩,這可真是高手啊,比那些女人潑婦罵街一樣的吵架方式可高明多了,簡單幾個字就扼在對方的七寸上。
“……什麼?”李秀芬有些激動,“我什麼時候……”
戰銘列把那本記錄甩在她麵前,“啪”的一聲,像一聲驚雷,在李秀芬的麵前炸開,“這個,還記得嗎?當然,你也可以說,你年紀大了,又生過一場大病,不記得了。”
戰銘列嘴角浮現一絲笑,有些陰冷,“不過,你想好了,要是不記得也沒有關係,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我既然能查到你,就能查到別的,到時候你再想說記得,我也不會再聽了。”
李秀芬眼睛盯著那個本子,眼睫毛都在微微的發抖,嘴唇泛起青色,良久,她喃喃的說道:“怎麼會……明明說好了,不會再……”
我心頭狠狠一跳,知道她是受不住了。
戰銘列卻一臉的淡漠,沒有絲毫的變化,“說吧,我時間有限。”
他翻翻手腕,“給你十五分鍾,語速要快,有條理。”
“……”我。
李秀芬也有些錯愕,更多的還是緊張,她看著那個記錄本,始終沒敢翻開。
據她講,當年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來住院,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些流產的症狀,不過後來就穩定了,但是她似乎也沒有因此有多高興,好像一直都很擔心害怕。
直到孩子生下來,第二天她就想帶孩子出院,但是小孩子身體有些弱,她自己身體也不太好,醫院就不肯同意,說讓觀察幾天,至少也得一周。
到第三天頭上,一大早那個女人突然驚叫了一聲衝出病房,說她的孩子不見了。
李秀芬頓了頓,說道:“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事實嚴重,驚得出了一身汗。因為在那之前,有個女人來找過我,說她是那個剛生孩子女人的姐姐,因為妹妹未婚先孕,父母很生氣,覺得她丟了臉,所以,就讓她來把妹妹接到鄉下去住一段日子。但是,家裏規矩大,不想留下一點關於這件事情的痕跡,就讓我把記錄給撕了。”
“我……”李秀芬低下頭,說道:“我也沒有多想,她還給了我一點錢,那時候我孩子生病,我也需要錢,就鬼迷了心竅,答應了。後來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想,應該是被她的家人給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