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不知道自己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斷了自己跟嶽華之間的一切聯係。
隻是她沒有想到,嶽華還會往這個電話號碼上麵衝話費,隻是盡管如此,林嵐還是狠狠的下定了決心,不再跟嶽華有任何的牽連。
嶽華的位置越來越高,所接觸的人也遠遠不是自己這個層麵的,跟在嶽華的身邊,隻會連累了對方,而且兩個人之間似乎早已經沒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
林嵐懷念當初在出租屋的時候過的日子,當時的出租屋雖然很小,當時的嶽華雖然沒有名氣,沒錢,但是兩個人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實,每天,嶽華回來以後,都會提前做好可口的飯菜,然後在飯桌上向她講述一天的經曆。
每天吃完飯以後,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偶爾嶽華還會把白天自己飾演過的角色從新在林嵐的麵前飾演一遍,惹的林嵐哈哈大笑,怎麼都嚴肅不起來。
不知不覺的,眼淚竟已劃過臉頰,林嵐很清楚,這樣的日子已經回不去了,現在的嶽華,不會再去那狹小的出租屋住,不會有時間跟自己坐在一起看電視,扮演今天飾演過的角色,不會在他的電影上映的時候,帶自己去電影院看電影了。
很多的過去,終究成為了回憶,而這一切,林嵐也隻能是埋藏在心底,偶爾會想起,會感到甜蜜,但是更多的,還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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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華每天都會撥打一次林嵐的電話,隻是一直都沒有人接聽,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浩瀚之鼓》的拍攝已經過半,劇組需要去深山中取景,拍攝接下來的一些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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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營被妖魔攻破,路心月的大哥率領將士們拚死抵抗,掩護天機營眾人離開,路心月成為新的天機營主將,帶領將士們一路避開妖魔的追擊,躲入深山之中。
後來跟斷後的將士們碰頭,三百多人隻剩下不到五十人,滿身鮮血,觸目驚心,在殘餘的將士之中,還有一個被白布包裹著的軀體。
站在路心月身邊的紅袖突然身子一軟,倒在了路心月的臂彎。
“那是誰?”紅袖指著將士們抬著的被白布覆蓋著的軀體問道。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回答,周圍的將士們沉默的可怕,一陣悲傷的氛圍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
紅袖的雙眸突然明亮而神彩飛揚,像剛剛吞食了罌粟,她掙脫出路心月的臂彎,頭也不回地朝著那被眾人抬著的軀體跑去,一襲薄衣在風中冷冷顫抖。
眾人大驚,上前追她。而路心月沒去。因為他知道,一個人的軀體和生命或許會如桑煙一樣消逝,但感情卻會永遠沉澱下來。即使眾人攔住她,她也沒法遺忘這一切。
紅袖搡開周圍的將士們,她用手掀起那一塊白布,眼淚止不住的滑落下來,卻異常的安靜,“看著我,好嗎?就一次,看一次就讓你離開。”
丈夫她的呢喃視若無睹,置若罔聞。他的眼睛已褪去了神采,冰冷地叢生著零亂不堪的碎光。
紅袖仰起頭,對著雲霧繚繞的天際撕心裂肺地大叫一聲:“我的家啊!”
死去的人,安然沉睡在無知無覺中,塵世的愛與不愛,對他們而言,已經成了過往的桑煙,在嫋嫋間升起,又在遊離間落幕,什麼都不曾留下。
路心月頹然跪倒在地,以注目禮送別著大哥,實際上他更心疼的,還是那個撕心裂肺的女子,那是他心愛的女人。
“好,不錯。”
導演率先站起來鼓掌,剛才的演員雖然多,但是主要看的還是嶽華跟林嫣然的表演兩人的演技,可以說到了讓導演無可挑剔的地步。
林嫣然站起身,擦拭了一下臉頰上的淚水,走到嶽華的身邊,此刻的嶽華依舊是目光呆械,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戲中完全走出來。
在山裏麵拍攝,少了許多的娛樂,傍晚的時候,白羽跑到嶽華的身邊,興奮的讓嶽華跟林嫣然跟著他走,兩人不明所以,跟在白羽的身後,來到了一條溪水邊。
溪水還算清澈,一米寬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裏流下來的水,裏麵能看得見有魚兒遊動。
“華哥,想吃魚嗎?”白羽一臉興奮的指著水裏麵的魚問道。
“你抓了我肯定吃。”嶽華笑,在山裏麵已經待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偶爾會有劇組的工作人員開車去市裏麵買一些食材做飯,不過基本上每天吃的就是幹糧還有罐頭,對於魚這種東西來說,嶽華怎麼會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