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過來搭把手,把這個枇杷幫我拿一下。”謝一蓮進了房間裏麵喊道。
“來了。”嶽大山轉身進去了,嶽雲顯得無趣,挺著個大肚子自顧自的離開了。
“哼,成天裝什麼大尾巴狼,有什麼了不起的。”謝一蓮最看不慣的就是嶽雲數落自己男人的樣子了,好像顯得自己多了不起一樣。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
“什麼自家兄弟,他們有把你當成是兄弟嗎?”嶽大山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謝一蓮一下就生氣了。
“上次村裏麵說要開會,嶽雲倒好,直接就把咱們家的雞給殺了,連骨頭都被這群白眼狼給吃完了才來告訴你。”每次想到這件事情,盡管是脾氣好的謝一蓮也是忍不住一肚子的話,自己家就那麼一隻母雞,剛剛開始下蛋就被嶽雲給抓走吃了。
“他不是也給了兩包煙嗎?”
“兩包煙,兩包煙才多少錢啊,八毛錢的贛州橋給你買兩包,就能換家裏的一隻下蛋的母雞了?”謝一蓮質問,嶽山低著頭沒有說話,孰輕孰重,他當然拎得清楚,隻是一貫老實的他,在自己的大哥二哥麵前,根本就抹不開麵子。
“還有上一次,你說,成熟的水稻全部都被他家的牛給吃了,他說什麼了嗎,就是過來告訴你一聲,連一句不好意思都沒有,給你一根煙,你倒是屁顛屁顛的說沒事。”謝一蓮說著,越說越生氣,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嶽大山低著頭不說話,廉價的香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他知道自己窩囊了一輩子,自己娶了個媳婦還跟自己受委屈,生了個兒子一出門三年都沒回來,成天遭受別人的嘲笑。
一輩子遇見的都是不順心的事情,但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本身就不善言辭的他,如何去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坳上村的村民們最喜歡的就是聚集在廣場上談天說地了,其實也不算是廣場,隻是以前的一座山丘,被平了以後,出現的平地,眾人拿著自家的椅子坐在一起聊天說笑。
“聽說嶽青又買了一輛新的摩托車啊。”
“是啊,太有本事了,一輛摩托車都要好幾千,說買就買。”
“那個誰,大山家的小子是不是還沒有回來?”
“對啊,都三年了,都沒有回來,還說要去當什麼演員,真的命都會被他笑掉哦。”
“不去打工哪有錢,就他那樣的還想當演員,白日做夢,肯定是沒錢了,沒臉回來了。”
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最喜歡的就是談天說地,說一些村子裏麵誰家誰家的事情,這三年,被談論的最多的就是嶽華,嶽大山跟謝一蓮以前哦而會出來坐坐,跟大家聊聊天,但是也因為這件事情沒有再出來過了。
鄉間的小路上,一輛別克商務緩緩行駛而過,剛剛下過雨,泥濘不堪的道路上散發著泥土的氣息,嶽華在顛簸中醒來,打開車窗,看了看外麵,還是那熟悉的羊腸小道,帶著熟悉的泥土味道。
家就在前麵了,對於嶽華來說,他喜歡這種感覺,記得以前小的時候,總是喜歡在這條路上奔跑,一群放學回家的孩童,洋溢著天真的笑容。
“馬上就要回家了。”嶽華自言自語了一句,看著外麵,歐陽雨扭頭看著嶽華,她甚至能從嶽華的眼神中看到期盼,不,激動,更多的還是那複雜的難以言表的情感。
不愧是一個演員,雖然隻是一個三線影星,每一個表情,卻也帶著複雜的難以述說的情感。
三年都沒有回家了,三年,都沒有再經過這條道路,嶽華不知道家裏麵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他不敢去想,到了這個時候,甚至是有些膽怯。
“你很久沒有回來了嗎?”歐陽雨試探著問道。
“三年了。”嶽華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回頭看著歐陽雨。
歐陽雨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能體會的到嶽華的心情,就好像是她自己一樣,作為一個經紀人,很多時候,如果明星需要拍戲沒有辦法回家過年的話,經紀人也必須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