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薩家議事廳。
隻見那薩公公此時正坐在首位,薩必發陪坐在一旁,薩爾多站在下首一臉惶恐的正向父親與薩公公說著什麼。
“你說宇家那妮子被玉清教的人帶走了?”薩必發問道。
“是的,父親。當時那妮子所帶項鏈突然發出耀眼青光,我等皆莫名奇妙的被一股巨力彈開。那妮子也暈倒在地。然後五個藍袍女子突然出現。為首一人查看了那妮子,就見她說‘果然是掌教法寶天冥珠!天可憐見終於讓我等找到。天冥珠已認了主,此人就是我玉清教下屆掌教,帶回總壇好生培養!’,接著五人就將那妮子帶著飛起,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那宇家那小子呢?”薩必發吸了一口氣,又問道。
“當時那小子也暈死過去,我等見那妮子被帶走,正想將那小子捆了帶回,突然有一條大黑狗竄出,一頓亂咬。驚慌中我方幾人都被咬傷,我等隻得退後暫避鋒芒,就見那大黑狗竟反身回去馱起那小子一溜煙跑了......”薩爾多語帶惶恐,聲音越來越小。不安的看了一眼父親和坐在首位的太監。
“你......幾個大男人製不住一條狗?!”
“父親,您不知道,那黑狗似有蹊蹺,絕不是一般的狗。不論速度力量都非同一般,加上事發突然......”
“唉!”薩必發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神示意薩爾多退下,又轉向薩公公:
“叔公,都是犬子無能,您看這......”
“沒想到玉清教的人竟然出現在此。那妮子若被帶回玉清教總壇,倒也暫時無妨,畢竟隔著幾十個國家,遠在大陸東域。至於那黑狗,聽著確有蹊蹺,需著人調查。”薩公公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宇文被我斷了全身經脈,道基既毀,已成廢人。且宇文全家將被押回京師與那宇武一同關押,宇家已然完蛋。這次你得到宇家產業,實力必然大增,你要好好把握,將他家船幫控製住,收為己有,日後必有大用。”
薩必發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另外,宇家老大在北方羽族勢力控製的落雪帝國分舵,老二在羅刹國天禪宗歸元堂,相信一時半會他們也不敢回我雲月帝國。如今宇家老三被黑狗救走,他必會想辦法去投奔兩個哥哥。你覺得他會做何選擇?“
“這......侄孫愚鈍,還請叔公明示。”薩必發欲言又止,謹慎的回道。
”若他投奔老大,要麼出西海繞過格魯山脈從北海登陸落雪帝國,要麼直接翻越格魯山脈去往落雪帝國;若要投奔老二,要麼橫穿雲月帝國往京師方向南下,要麼先沿格魯山脈東去,出了雲月帝國再南下。”薩公公望著薩必發說道。
“出海或橫穿雲月帝國都不可能,必會被我們的人截住。而翻越格魯山脈恐怕隻會喪身於魔獸之口。所以先沿格魯山脈東行,再南下去羅刹國,隻要不進入格魯山脈深處,既能避過我們的人,又能避過高階魔獸,自是最為穩妥的選擇。”薩必發在薩公公的啟發下畢恭畢敬的說道。
“嗬嗬,孺子可教也。”薩公公笑著端起茶杯,不再說話。
“來人,傳令下去,著人向格魯山脈方向追,務必將那小子除去!”薩必發狠厲的說道。
半夜,宇晨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滿天星辰,耳邊有呼呼的風聲。
此處是鯖州城北郊靠近格魯山脈的一座荒山上。
“你醒了?”九趾對宇晨關切的說道。
“師兄,又是你救了我......這是哪裏?我妹妹呢?”
想起妹妹,宇晨一激靈,想要坐起身子,卻“嗷”的一聲痛叫出聲,身體起來一半又躺了回去,大口的喘著氣。
痛,渾身都痛!
“你先別動,你妹妹沒事......”九趾扶宇晨背靠一巨石坐起,再如此這般將所發生之事慢慢告訴宇晨。
宇晨得知父親經脈盡碎,大長老也被打死,娘親及宇家上下均被抓捕,連家業都被查封交於薩家,如此噩耗連連,不禁又氣又急,眼眶欲裂,牙齒將嘴唇咬出血來都不自知。
“那薩爾多說的竟是真的?”宇晨眼含熱淚,喃喃自語道:“還有你說我妹妹被玉清教的人帶走,又是為什麼啊?”
“似乎是你給她買的那個項鏈,竟是那玉清教的掌教法器。當時你們被薩爾多的人圍攻眼看不敵,還是那法器突然爆發救了你們。聽那玉清教人所說,你妹妹將是下任掌教,要帶回去悉心培養。”九趾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玉清教位於大陸東域,教中全是女子,最早是從三清教中分化而來,也算著名的仙家大派。如此看來,這也許是她的一場造化呢。”
宇晨聽完九趾解說,忽然沉默下來,一聲不吭。
一天之中父親重傷,親人離散,自己也受了傷,躺在這荒郊野外。前路茫茫,卻不知要去向何方。想著想著,心中越發悲苦,不由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