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超然一噎,這丫頭如今連給他下套都光明正大了,“我是說過不重要的事你可以直接做主,這關係到我未來的正常生活,怎麼能算不重要!還是在馨兒眼中,與我成親,如何生活就是一件小事?”
聽著端木超然的質問,馨寧心裏愧疚,不自覺軟了聲音,“王爺,並不是我不重視嫁給你這件事。我隻是一個人過慣了,忽然變了身份不習慣,還請你給我些時間。”
聽她沒有再說出讓人傷心的話,端木超然麵色稍鬆,沉思一會兒,到底妥協,“好,我給你時間適應,隻是不許讓我住別的房間,你不願我睡床上,那我睡軟榻就是。”心裏恨不得抽自己一頓,剛才到底為什麼要最賤,多說了那麼一句,這下好了,一成親就分居,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好。”這下馨寧倒是答應的挺爽快。
隻要不同床共枕,睡不睡一個房間她其實無所謂的。
達成共識,馨寧吩咐丫鬟們準備熱水,然後自己去了淨房,出來之後,又讓人伺候端木超然沐浴,她自己坐在梳妝台前擦頭發。
待端木超然洗好出來,她已經收拾停當,躺在床上了。蚊帳已經放下,端木超然透過紗帳,隻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塊被子,心裏暗道,她還是太廋了,這樣靜靜躺著,若不仔細看,真看不出來床上有人。
走過去,坐在床邊,掀開紗帳,果然對上馨寧一雙沉靜的眼睛,端木超然也不覺得尷尬,徑自伸手摸上她放在一側的頭發,感覺的確幹了才收回手。
馨寧睜著眼睛看他動作,沒有說話。
端木超然與她對視片刻,率先敗下陣來,“馨兒,你用的什麼法子頭發那麼快幹了?也幫我把頭發絞幹吧。”
馨寧這才注意到,這人頭發濕淋淋的,貌似還在滴水,看樣子身後的衣服定是都濕了。到底還是起身,讓他將帕子遞給她,自己跪在床上,給他擦頭發。
差不多過了一刻鍾,頭發差不多幹了,馨寧將帕子丟在他懷裏,自己抱著被子重新躺下,然後趕他去睡覺。
端木超然又在床邊賴了一會兒,才放下紗帳,自去軟榻上躺下。也不睡,時不時蹦出一兩句話,開始的時候,馨寧還應答一兩句,漸漸地,馨寧這邊沒了動靜。
看馨寧睡著了,端木超然苦笑著鬆一口氣,這一道算是過去了,之後的日子怎麼過,可就真的要看馨寧的心思了……
馨寧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大亮,隱約間似乎還聽到有鳥兒的叫聲,揉著眼睛從被子裏爬出來,就對著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好在馨寧早晨醒來還算清醒,否則定會嚇一跳。不過大清早的被人驚嚇,馨寧還是沒好氣,抱著被子坐下,就開始趕人,“大清早的離這麼近做什麼?讓人睡不安穩!”語氣裏難得的有些嬌憨。
端木超然反而湊得更近,在她耳邊說,“本王竟然不知道愛妃睡覺是這個樣子的,頭比腳怕冷。看來本王得吩咐針線房將被子的長度再放一放了。”昨晚被人勒令不許睡床的某人似乎心情並不曾受到影響。
馨寧知道他是揶揄她睡覺蒙著腦袋這件事,她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沒辦法啊,從小的習慣,這麼多年了,如果不這樣睡,反倒睡不安穩了。淡淡瞥了他一眼,默默下床去了淨房洗漱,留下端木超然訕訕的摸著鼻子。
上午由於馨寧起晚了,進宮已經晚了,兩人幹脆午飯後進宮拜見帝後。晚飯當然是在宮裏用的,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天又過去了。
次日是回門的日子,喻府裏如今隻有爺爺在,蘭香與陳浪成親後就住進了陳浪置辦的新家。即使如此,端木超然依然表現的很重視,晚上兩人早早的洗漱後就各自睡了。
到喻府的時候,蘭香和陳浪已經早早到了,都是熟人,也沒有那麼多客套,爺孫五個隨意坐著聊天。進門的時候,爺爺著意盯著馨寧看了片刻,眉頭微蹙,到底沒說什麼,隻拉著端木超然說話。
蘭香趁那幾個沒注意的時候,湊在馨寧耳邊問道,“怎麼回事?你們竟然沒圓房?”
馨寧知道這情況瞞不住蘭香,也沒打算瞞她,“不著急,等過段時候再。”
蘭香知道她還在別扭,但看端木超然一臉滿足的樣子,也不多說什麼,隻說了句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