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片淩亂。
女人身上青紫一片,她蜷縮著將自己埋在被子裏,兩手抱著胳膊,那是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
即便是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也緊緊蹙著,像是經曆了極其不愉快的事情一般。
而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有衛裕銘清楚的了解一切。
不管是那張淩亂的雙人床,還是米色的軟沙發,亦或是房間內的落地鏡周圍,到處都是兩人昨晚一整夜的瘋狂痕跡。
衛裕銘穿著白色的襯衫,外麵是鐵灰色的高級定製西裝,袖扣是有價無市的絕版,而男人的臉龐,則更是難得一見的俊美深刻。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將房間裏的一切明明白白呈現在世人眼前,也將這個英俊的男人,勾勒的無比冷酷。
他高挺的鼻梁在臉頰一側投下陰影,他下顎緊繃出一道弧線,薄唇緊緊抿著。
他盯著床上的女人,眼神冷酷,不帶絲毫感情。
唐昕終於醒了過來。
睡夢中,她感覺到有黑暗裏的猛獸在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吞吃入腹。
床上的女人嚶嚀一聲,白嫩纖細的胳膊從軟被裏探出來,上麵布滿了指痕,可見昨夜之瘋狂。
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冷眼瞧著自己的衛裕銘,但下一瞬,她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昨天的一切潮水般湧入腦海。
臉色陰沉的討債者,紮進皮膚的尖細針頭,身體裏難耐的熱度,以及陌生男人的雙手和冰涼皮膚……
所有的一切到這裏便結束,唐昕想不起更多,她也不敢想起更多。
從明白自己對小哥哥的喜歡,從她依靠著父親嫁給衛裕銘,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經曆這樣的事情。
與陌生的甚至不知道長的什麼模樣的男人……
她跌跌撞撞的下床,連衣服也來不及穿。
她帶著哭腔向衛裕銘解釋:“我可以解釋!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不知道,我是被迫的!我……”
唐昕最終在衛裕銘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下將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
“被迫?”衛裕銘言語中帶著諷刺,“昨天你纏著別的男人那副樣子恐怕自己想不到吧。”衛裕銘說著嘖了一聲。
“我那是被下了藥!”唐昕匆忙解釋,她最怕衛裕銘誤會她,可是事實上,衛裕銘也不算誤會她,她真的,和陌生的男人,發生關係了。
她癱坐在地上,失落而茫然,心灰且意冷。
衛裕銘卻突然上前,男人身上的衣服連一絲褶皺都沒有,與癱坐在地上赤裸且皆是曖昧痕跡的唐昕形成鮮明對比。
唐昕心裏恥辱感爆棚。
男人拎起她一隻胳膊,直接將她塞進浴室。
“知道自己髒的話就去洗幹淨!”
浴室的門被男人關上,唐昕蜷縮在浴缸裏,溫暖的熱水籠罩全身,讓她酸痛不已的身體舒服了些許,可是唐昕,卻在這時候,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肩膀不斷抖動著,水珠從那嫩滑的皮膚上滾落,許久,唐昕才終於將失控的情緒安撫下來。
她揉搓著自己身上的皮膚,恨不得將那些痕跡搓下來。
她恨的咬牙,她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