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毛男三人聽到黃毛男的話,知道形勢比人強,先回去搬救兵再說,都趕緊連滾帶爬地往外跑,然而沒跑出兩三秒。“嘣嘣嘣”三道槍聲響起,三人接連倒地,抽搐幾下後就沒有呼吸。
陸迪收起黃毛男的槍,臉上毫無波瀾。雖然是第一次殺人,但他沒有感到道驚恐、慌亂,反而內心十分平靜。他知道自己在變得冷血,不過並不覺得是壞事,在末世心慈手軟可是大忌。而且聽到黃毛男的威脅他就明白這些人渣是不會改的,隻有以惡製惡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青龍會的總部在哪?”陸迪轉身將刀尖抵在黃毛男的脖頸,語氣冷若冰霜。
“你…你…”黃毛男咽了口唾沫,他沒想到陸迪真有膽量殺人,一時間慌了神,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知道!”這時,躲在牆角的李蓉指著黃毛男大聲叫道:“隻要你讓我親手殺了他,我就告訴你!”
陸迪轉過頭,看到披頭散發、隻用幾塊破衣裳遮在三點的李蓉好似猶抱琵琶半遮麵,顯得格外誘人,但他卻沒有半點邪念,盯著李蓉的眼睛問道:“你真知道?”
感受到陸迪眼神中的寒意,李蓉不敢撒謊,顫顫巍巍地說道:“我知道,我以前去那裏服務過他們老大…”
聽到這話,陸迪又想起了剛才黃毛男四人折磨李蓉的場景,揮出兩刀砍傷黃毛男的膝蓋,轉身離開後隻留下黃毛男的慘叫和他的一句話:
“我在商場門口等你,隻給你十分鍾。”
黃毛男一下就明白了陸迪的意思,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逃跑,可是雙腿已經使不上力,邊用雙手撐著後退邊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蓉拿起貨架上的菜刀,往日青龍會的壓榨和折磨曆曆在目,她眼中透著切骨之恨,緩緩走向黃毛男…
陸迪在門口隻等了六七分鍾,李蓉就出來了,身上換了套衣服,臉上並沒有露出複仇的快意,低著頭,顯得很是落寞。
兩人沒有說話,李蓉跟在陸迪身後上了車。在副駕駛給陸迪指明方向後,沉默了一會,低聲問道:“為什麼要救我這種人?”
陸迪沒有回答,仍舊專注地開車。
李蓉望著前方,眼神空洞,好似沒有焦點,自言自語道:“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農村家庭,那個狠心的父親喝完酒總喜歡打我和我媽。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就跟著同鄉跑到城裏的工廠做流水線。過了一個月,廠裏有個叫阿力的男員工開始追求我,從沒感受過父愛的我很快就在他的關懷備至下淪陷,跟他在外麵租了房子住在一起。可是沒想到他背地裏是個爛賭鬼,我的工資都被他拿去在青龍會的場子裏輸光了。後來他欠了賭場的錢還不上,讓我去賣,我不答應,他居然給我下藥…”
頓了頓,李蓉嘴角翹起,露出一絲苦笑,繼續說道:
“嗬嗬,你知道第二天醒來時身邊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我有多絕望嗎?當天我就偷偷跑掉了。沒想到過了幾天就被盛哥,也就是那天巷子裏的寸頭男他們找到,說阿力死了,器官都被賣了還不夠還錢,讓我替他還。跟他們是沒辦法講道理的,我隻能屈服做了妓女,每月一兩萬的錢大半都被他們做利息收走了,我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淪為他們賺錢的工具,但是他們的殘忍手段讓人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
說著說著,兩行淚水從李蓉的眼角滑落,她卻仍是麵無表情,雙眼無神,宛如提線木偶一般。或許她早已嚎啕大哭過無數個夜晚,如今眼淚仍會留下,但精神已然麻木。
可能覺得李蓉的訴說很像英雄的臨終遺言,陸迪有些於心不忍,開口說道:“有個叫英雄的人,如果他碰到今天這種情況,一定會出手相救,但結果肯定是被那幾個雜毛給打死。一想到在末世會有更多這樣的人死在他們手上,我心裏就窩火。所以與你無關,我隻是單純的想殺了這四個人渣罷了。”
李蓉沒有再說話,隻是心中問著自己:“是嗎,世上真有這麼傻的人嗎…”
開了一個多小時,陸迪覺得路線很是熟悉。果然,經過和變異狼戰鬥的地方不久後,二人來到一片別墅區。李蓉告訴他17號別墅就是青龍會老大住的地方。
陸迪注意到保安亭裏沒有人,但他還是把車停在大門口,下車看了看門口的小區地圖。一共有25棟別墅,大致分部成5橫5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