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忠仆往事(2 / 2)

容子奕為她添一添茶,道:“三年前的逼宮之亂,我亦有所耳聞。我聽聞彼時陛下與殿下兩個剛經了患難,感情尚好。陛下為讓殿下出氣將平親王一係交由殿下隨意處置。如此算來,你家道中落乃是殿下親手所為,難得你倒稱她仁厚。”

月白望住容子奕,切切道:“主子此言差矣。逼宮叛亂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殿下處置平親王一係嚴厲乃是治國應當之道。若殿下因為與我有幾分情義便放過家母,便是輕重不分、賞罰不明,如此以後該如何服人、如何治理朝政?何況家母生前曾教導,為官者除了盡心為責,必要時也需為朝政有所犧牲。此回為平定天下而死,本就是為官應盡之責罷了。”

容子奕複問道:“你心中果真絲毫不怨殿下?”

月白認真而堅定地點點頭,道:“此事殿下並無分毫過錯。”

容子奕微微一笑,道:“姑姑果然是明大義之人,方才是容某妄論了。”

月白適才反應過來容子奕是試探自己心智,聞得他稱讚,麵上不由一紅,低頭添茶不語。

容子奕執一杯站起身踱開幾步,緩緩道:“聽姑姑所言,姑姑與殿下相識已久。姑姑以為,殿下是怎樣之人?”

月白跟著起身,盈盈笑著望住容子奕,道:“若論起來,殿下與公子倒是相似的很。”

容子奕正吃一口茶,聽了月白這一句,嗆得咳嗽不止。

月白趕忙遞上張帕子為容子奕拭一拭嘴角,關切問道:“主子可是喝急了?”

容子奕心想哪關茶水的事、明明是你將自己與那殘暴女王爺一道類比嚇得罷了,邊又嗆了幾聲,邊擺擺手,道:“無妨無妨,你接著說。”

月白再以關切的眼神望一回容子奕,方接著道:“奴婢自小在宮中出入,宮中的人雖麵上都和和氣氣,其實心中有善之人不多。主子與殿下都是大善之人,奴婢以為主子與殿下甚是登對。”

善?容子奕回想起來此處後景離的種種行為,確是很難將她與善字放在一起。誠然,就如同方才他與月白談及她對廢黜的平親王一係的雷霆手段時的結論,景離對小院書生的種種做法確有她的合理之處,隻是若論善,似乎便不及了,畢竟這些書生並未犯下什麼傷天害理之罪。他們夜間被捉走時的哭嚎,與那日侍衛刀鋒上的鮮血,每每當容子奕閉起目時總仿佛還聽得到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