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這樣一個師兄跟在容子奕身旁,想來也必是極有意思的吧?
雖是如此想定,景離麵上卻仍作有幾分顧慮狀。於浩然為表忠心,自告道:“子奕與我同出一門,我最明白他。令他的才學能為殿下所用,便是小生為殿下的心力了。”見景離沉吟不語,於浩然又補充道:“小生以為,做人忠字為第一。還請殿下容小生為殿下盡一份忠心罷。”說罷又行一大禮。
於浩然如此算是言明一切以景離為首,與容子奕的情誼則放在後邊。景離微微一笑,複問道:“容公子要與本王論忠心,不妨先將是誰為你將假凰水換成鳳凰水說一說,否則叫本王如何信你?”
於浩然毫無猶疑,如實答道:“是春唐姑姑。”於浩然早預到景離會有此一問、原已打定主意要照實說以博取信任,隻是對春唐不免有幾分愧疚。如今知曉了自己與景離的那一夜原來是春唐假扮景離,辛苦懷胎十月亦是白白歡喜,那幾分愧疚便轉成了怒意——她明知洞房夜要李代桃僵,為何還聽自己的偷換什麼鳳凰水?隻是害人害己罷了。於浩然愈想愈覺得此回栽的不值。
景離抬手擊掌兩下,打斷了於浩然的思緒。隻見侍從抬著一架進來,架上覆著白布,白布下似是有一人。景離示意於浩然去掀開白布,於浩然隻遲疑著不肯上前去。
景離催道:“怎的,於公子不敢?”
於浩然被景離一逼,唯有硬著頭皮將白布一掀。
果然是春唐。
於浩然不由偏過眼不忍看。
“於公子可是自責?”景離一抬手,侍從便將春唐抬了出去。
於浩然黯然答:“一切皆因小生一時妄想,卻牽連姑姑一條性命。”
“於公子倒是有情之人。不過於公子更當慶幸,如是剛才瞞騙本王的,現下牽連的便不止她一條性命了。”景離說著,走到於浩然麵前,輕扶著他的臉,勾起嘴角道:“公子可是喜歡本王?”
於浩然一怔,張了張嘴卻如忘了如何言語般,腦中字詞七零八落不成句,道:“小生……是,是。”
景離的手指在於浩然麵上輕輕滑過,道:“你喜歡本王,想入主西院,使些手段本來無錯;春唐原是本王誘你的棋子,你卻能反誘得她幫你,亦是你的能力。隻是春唐卻違背了對我的忠心,何況混淆皇子血統一事,滋事體大、不能不罰。”收回手,景離背過身去,道:“我許你留在府裏,也如你所願,送你去容子奕處。若你真心想要皇子,便看你的本事了。”說罷,回眸一笑,款款離去。
於浩然聞言,心中火苗重燃,心中對景離的癡狂亦更勝以往。向著景離的背影深拘一禮,於浩然道:“奴,謝殿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