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梟進屋之後,就沒說一句話,氣氛緊繃的讓她想哭。
現在宋九月回來了,她就像是見到了主心骨一樣。
“小遇餓壞了吧,我去做飯。”宋九月渾身都是涼氣,也不敢接近傅容遇,脫了外套之後,她一瘸一拐的走向廚房。
“不用。”傅梟聲音冰寒,他斜睨了一眼宋九月僵直的後背,眉頭緊蹙:“你跟我上來。”
宋九月忐忑的跟著傅梟去了樓上書房。
傅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見宋九月站在那裏,他手指輕敲桌子,淡淡的開口:“坐吧。”
宋九月寧願傅梟對她發火,對她生氣,也不願他現在這麼平靜的和她說著話。
他越是平靜,宋九月的心裏就越是不安。
在書桌前坐下,宋九月垂著頭,不敢去直視傅梟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厚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傅梟能看到她的唇瓣抿起來鬆開再抿起來,好似很糾結一般。
“對不起。”
傅梟放在桌子上的手漸漸的握成了半拳:“你去什麼地方了。”
“我……”宋九月的內心劇烈的掙紮著,一方麵想告訴傅梟真話,一方麵卻又不想讓他知道、
心裏幾度糾結,宋九月握緊了拳頭,任由指甲刺進手心的軟肉裏,感覺到掌心裏的痛意,她的頭腦似乎才清醒了一些。
“我去了遊樂園。”
她還是說出了真話,在說出遊樂園的那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體裏離開,她一直壓抑著的心情似乎也舒暢了不少。
“做什麼。”
“去見了一個人。”宋九月抬起頭,黑色的眼睛裏閃爍著乞求:“可以不問我那個人是誰嗎?我不會做傷害你,傷害小遇,傷害傅家的事情。”
但能不能給她保留最後一絲的光鮮,至少讓她在喜歡的人麵前不顯得那麼落魄、
她是個女人,總想在喜歡的男人麵前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麵,她不想……不想讓傅梟知道自己那段讓她都無法接受的過往。
傅梟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看著宋九月的目光越發凜冽起來。
時間好像是靜止了一般,屋子裏很靜,靜的宋九月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似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般。
“宋九月。”傅梟那緊擰的眉毛在宋九月驚訝的目光中鬆開,他麵色平靜,聲音中卻有著從未有過的疏離和陌生:“如你所願,我們解除合約吧。”
是……是她出現幻覺了嗎?
宋九月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那鑽心的痛意在切切實實的告訴著她,這不是夢,她聽到的都是真的。
她一直都想著和傅梟解除合約,可是在聽到他說解除合約的時候,即使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的心還是疼了。
那句話就好像是一根根閃著寒光的鋼釘用力的紮在了她的心髒上,很疼,疼的她想哭,卻還沒有眼淚落下。
痛到極致才是無聲,正因為太難過了,所以才會沒有流一滴眼淚嗎?
宋九月用手撐著桌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沒等站起來,又重重的跌回了椅子上,反複嚐試了幾次,她才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去。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傅梟那冰寒的聲音:“我會讓人把合同盡快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