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月圓之夜,亦是團圓之夜,皎皎月光,映照在神州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從天空俯望,點點燈火點亮著這片世界,與天穹中的星光點點輝映,每個燈火都映射著每一個故裏的故事。
有出征萬裏的將士、伴著月光回到故裏的家門,門內的家犬好像聞到門外之人帶著那濃厚的沙場氣息,發出嗚嗚地低沉狗吠之聲,伴著門內屋門輕動之音,有兩道相互攙扶佝僂的身影被屋內搖曳的燈火映照在歸鄉人的身上,便隻能看到在陰影下兩道淚痕輕擊地麵。
有頭鬢花白,但仍老態龍鍾的老人從轎子裏走下,望著門外的老街被一盞盞大紅燈籠照得通紅,默默地駐足,“爺爺,到家了,吃元宵了”門口有個被父親拉著小手身著大紅衣服的胖呼呼的小孩子。“都來了,那就進去吧”老人緩緩轉過那個盯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城池的目光,望著已經站立了許久的人群,徐徐的往前走去,從門口接過在中年男子手裏拉著的孩童的手,跨進門檻,往裏屋走去,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老人心裏默默歎道。
但在這座天下最巍然鼎立的宮城裏麵,雖被萬家燈火映照的通亮,卻有一個莊重美麗的婦人緊緊地抱著孩童,如月牙般的眉目早已如同印在水中的月光一樣,淚水斑駁。“為什麼,一定要送走詢兒,為什麼,一定要送走詢兒,我不同意,誰也別想把他送走。”婦人看著懷裏孩子那清澈的目光,好像瘋了一樣說道。
底下宮女門早已跪倒在地,身體在這威嚴下顫顫發抖,她們陪伴皇後娘娘自入宮以來,這個在整座天下被稱為“端莊無人能出其右的女人,在麵對關於自己的孩子的抉擇時還是漏出自己內心最柔軟的一麵。”
“別人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可他們沒有做到這個位置怎麼知道帝王之位的內心的孤獨呢,詢兒是我親生孩子,他出生時我在殿外等了一晚,日後每天朕心裏麵也是每天掛念他,朕也舍不得,可是你知這場大戰,我秦國多少兒郎馬革裹屍還,詢兒是我們的兒子,那些兒郎們難道不也是為我秦國的兒子。”
“朕身為秦國國君,若能以詢兒自由換取秦國子民數十年平安,你讓朕怎麼選?你讓朕怎麼選?”
這座天下最有權勢的人,看著窗外歎氣道。
“父親,我願替胞弟去往楚國。”“太子不可,您是國之儲君,就是我大秦覆滅,也斷不可能讓儲君去做質子,”“陛下,臣,臣願意趕赴前線,與敵軍決一生死,絕不讓敵軍賊子踏入我國半步,但六皇子殿下不可送往敵國。”大殿之外,有一襲白衣跪倒在地,身後跪倒一群身著紫袍的臣子。
“這個決定,朕早已和內閣早已商議過,你們來這是要來逼朕,都給朕退下。”站在窗前的英氣男子,一揮衣擺,“回宮”“是陛下,起駕回宮”看著皇上遠去的背影,白衣男子還有身後那些武臣們心裏都明白,這個注意誰也改變不了。
但是這白衣男子卻仍然跪伏在大殿之下,即便這夜晚的狂風嗚嗚作響,但是他的身影仍然挺直。。
“你們都回去吧,朕想一個人待會。”“陛下”“怎麼在這宮城之內還有人能傷到朕嗎?”“遵旨”男子走到湖邊,雙手後握,看著湖中倒映的月亮,在夜裏的風中伴著浪花搖曳。無情最是帝王家。
湖邊泛起兩朵波紋,不久便慢慢消散,融入到這天下大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