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燒烤回來,塔瓦感覺自己仍然處在雲端,有些飄飄然。此時手機響起,塔瓦古麗趕緊接起:“怎麼了?”
“怎麼感覺你很緊張?”周柏帆啞然失笑,塔瓦古麗臉突然紅了,幸好不是在他跟前,要不然自己肯定丟臉丟到家了。
“剛剛在想事情,電話突然一響,有些慌亂。”塔瓦古麗胡亂解釋,周柏帆也不去拆穿,他一邊翻著書一邊問:“晚上有空嗎?約你一起吃飯。”周柏帆客客氣氣,雖然塔瓦古麗沒有拒絕,可她也沒有接受,所以周柏帆不敢急功近利,畢竟,跟曾經相比,人總是要長大。塔瓦古麗甜蜜地應了一聲,掛斷電話,黎禎一臉不悅地拿起書本說:“我去圖書館看書了。”
塔瓦古麗來不及問,黎禎早已出了寢室門,她握著手機,老實說,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周柏帆了。
大學第一個寒假,周柏帆將塔瓦古麗送到機場,千叮嚀萬囑咐路上小心,塔瓦古麗甜蜜地笑著說:“我不是小孩子,而且不是第一次做飛機,放心好了,你快回去吧。”
周柏帆將塔瓦古麗摟進懷裏,溫柔說道:“到了之後一定得跟我報平安。”塔瓦古麗眨巴著雙眼,在他懷裏點了點頭說:“你快回去吧,外麵怪冷的,別感冒了。”
周柏帆鬆開塔瓦古麗,笑了笑,放開手,說道:“明年見。”
“明年見。”塔瓦古麗轉身進了安檢,周柏帆雙手插在口袋裏,失落地站在原地,直到她完全離開自己的視線。
今年,周柏帆跟著周柏敏一家同時回了市,一路上瑤瑤吵吵鬧鬧,無不歡快,周柏帆摟著瑤瑤說:“回家這麼開心?”瑤瑤使勁點了點頭:“當然了,回去可以見到外公外婆,還可以吃好多好吃的,舅舅,你不開心?”
“開心啊,”周柏帆捏了捏瑤瑤的臉頰,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他閉上眼睛,以為不管過多久,都會記得,沒想到,竟然真的想不起來了。
除夕,周柏帆穿戴整齊準備出門,周母喊住他問:“去哪兒?自己房間自己整理。”周柏帆環住母親的脖子說:“好媽媽,我出去一趟,房間等我回來再整理。”
“不行。”周母不能再慣著周柏帆了,以前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現在上了大學,可得嚴格一些,周柏帆將羽絨服拉起來,一臉不悅:“我出去一個小時,說到做到。”
“去哪兒?”周柏敏拎著一個水桶出來,“用得著今天去。”
“我去觀音院,看一下以前留的東西還在不在。”周柏帆坦白,周柏敏忽然來了興趣,問:“你去那兒求姻緣了?”
周母白了周柏帆一眼,說:“那是送子觀音,管什麼姻緣,趕緊打掃。”周柏帆聞言,抓緊機會溜出了門喊道:“一個小時就回。”
周母哪裏追的上他,把門一關,狐疑地看著周柏敏:“你弟弟不會喜歡上什麼人了吧?”
“他幾乎不回我那兒,我哪兒知道。”周柏帆嘟了嘟嘴,這個算是周柏帆的隱私,她並不希望自己的母親過問,撒了個謊。
周柏帆到達觀音院時,臨近中午,臨近年關,周邊人煙稀少,他走進院內,徑直靠近觀音娘娘的蓮花座,將手伸到座下摸索,等他拿出來,隻有黑黑的灰塵,他不信,許願這件事,純屬歐陽墨琛耍自己,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歐陽墨琛的電話,一被接起,周柏帆焦急地問:“有次我們來爬山,我在觀音娘娘座下許了個願,紙條不會被你拿走了吧?”
“我沒那麼無聊。”歐陽墨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繼續說,“會不會被被打掃的人掃走了?”
“少來,歐陽,這裏的灰塵估計積了好幾年了。”周柏帆頭歪著接電話,拍了拍手上的塵埃,“我知道這是送子觀音,你竟然蒙我。”
歐陽墨琛舉手投降:“我是看了你上麵的內容,但我真的沒拿,誰騙你誰是小狗。”周柏帆疑惑不解:“到底誰這麼無聊。”
“算了,不就一個願望而已。”歐陽墨琛輕聲說,這個安慰並不高明,電話這頭的周柏帆沉默了許久說:“這不僅僅是一個願望而已。”這是她所在的證明,近段時間,自己真的想不起來她的臉,不管是生氣的還是微笑著的,抑或哭泣的,她哭過嗎?自己竟然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