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看守所。
“下一個,陸冰灼!通話時間十分鍾,快點!”穿著製服的獄警嗓門粗大,眼神也惡狠狠的,指著陸冰灼。示意她動作快些。
“好的好的,這就來。謝謝警官。”陸冰灼從焦黃的板凳上起身,微微給獄警彎了下腰。
一位穿著白色體恤淺色牛仔的素顏女子,紮著一頭柔順的馬尾,背著一個帆布包,快步進了會麵室。
陸偉剛拿起電話又指了指陸冰灼麵前的,陸冰灼才反應過來,連忙拿起電話。可話沒出口,看著厚重玻璃後,養父那似乎一夜白頭的憔悴,陸冰灼就瞬間濕了眼眶。
“阿灼啊,家裏安排好了嗎?”陸偉剛聲音淡淡的,聽起來卻十分憔悴無力。
陸冰灼點點頭,深深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喉頭的哽咽。終於開口說道:“爸爸,你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妹妹開學了我昨天剛把她送走,她很乖,沒有多問你的事。你放心,我會按時給她寄學費生活費的。”
“嗯。是爸爸對不起你們姐妹倆。尤其是你,阿灼。你來我們陸家一天好日子也沒過上……如今,還因為爸爸的錯要挑起一個家的重擔……”陸偉剛聲音哽咽了。
陸冰灼猛的搖頭,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勸慰道:“沒有,爸爸……要不是你和媽媽,我早就不知去哪兒了。我知道爸爸是為了我和妹妹好。”說著說著,她又吸了下通紅的鼻子,用手捏了捏鼻頭,讓自己說話不要帶那麼重的鼻音。“爸爸,你好好改造,我每個探監日都盡量來看你。家裏你也不要擔心,我已經租到了房子,晚上找了兼職能把自己和妹妹養活。”
陸偉剛眼裏淚光閃爍,想對陸冰灼說些什麼,卻喉頭一梗,始終沒有開口。
倒是陸冰灼一直安慰著他“爸爸,才五年而已,很快的。我和妹妹都會在家裏等你的。”
“好。”陸偉剛有些話仿佛說不出口,隻能重重答了個好字。
“好了!時間到了!”獄警掐斷了電話線,帶走了盧偉剛。
陸偉剛走了幾步後,卻突然回頭,大聲喊道:“不要恨我!阿灼!”
外麵的陸冰灼顯然聽不清他的話,隻是透過他的嘴型仍看了出來。不要恨他?
出了看守所,已到傍晚,卻依然紅火的大太陽曬的人渾身發疼。陸冰灼穿過馬路,走到公交站,正好來了輛車。陸冰灼上了車。
車窗外風景往後倒退,陣陣悶熱的封灌進來,周圍的乘客都在擦著汗罵著天,亦或者舉著手中的物什當做扇打著風,唯獨隻有陸冰灼,此刻大概心靜自然涼。
短短一個月,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養父陸偉剛因為盜竊公司集團機密倒置公司虧損上千萬,被判了五年。家裏的房子被查封,妹妹還在讀大學,她隻能以最快速度送走妹妹讓妹妹逃離開這場是非。而自己租了處爛尾房,找了兩個兼職,期著靠自己雙手撐著這個家度過眼前的難關。
“正順路到了……”
車輛的報站聲打斷了陸冰灼的思緒。她下車,頂著烈日走到了便利店門口,剛要推門,肩膀卻被人從後麵拍了拍。
陸冰灼回頭,見兩個黑衣人,魁梧的身材幾乎將這便利店的窄門擋滿了。
“你們是?”陸冰灼疑惑的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兩人,盡管炎炎烈日,他們的穿著未免太一絲不苟了些。
“陸小姐,我們少爺要見你。”黑衣人的聲音帶著無需質疑的冷酷。
陸冰灼心裏一沉,緩了口氣,問道:“你們少爺是誰?”
黑衣人側過身,指了指馬路對麵。“我們少爺在車上等你。”
陸冰灼這才注意到便利店街對麵停了一列車隊。
雖然萬分疑惑,但是陸冰灼還是跟著兩個人走過了街。陸冰灼被帶上了停在首輛的賓利車上。
“你好啊。”前排副駕駛的男人透過後視鏡見她上了車,啞然開了口。
陸冰灼垂下眼,不解問道:“您好,請問您是?”
男人帶著墨鏡,甚至連什麼樣都看不出,隻是,他的聲音冷酷的有些讓人生畏,他補充著,“你是陸偉剛的女兒吧?我是葉倉。”
陸冰灼身體猛的一怔,眼神也抖了抖。葉倉,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