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快起來,今日是瀾明書院招生的最後一天了,去晚了趕不上招生大典了。”
王家村東南角,一座破爛的茅草屋中,茅屋非常“幹淨”,“幹淨”得甚至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除此之外連張凳子都沒有。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手中拿著一床打滿補丁的被子,對著床上趴著的一位十歲左右赤裸上身的少年說到。
“王耀祖,你要去自己去,被子還給我,我要睡覺。”叫李儒的少年翻身坐起,看了一眼床前的少年,搶過被子,再次躺下,用被子把頭蒙住,擋住門外的陽光。
“李儒,我跟你說,這瀾明書院招生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錯過了這次,可要等一年才會再次招生的,你趕緊起來,我們要早點去。”
王耀祖一臉急躁,這瀾明書院可是肆河城唯一的二星書院,也是肆河城唯一一個對窮人開放的書院。
一年前,瀾明書院初立。在此之前,肆河城方圓千裏連一星書院都沒有。按理說肆河一個二星書院建立,應該有無數人去求學才是。
可是不知道是誰傳出謠言,謠言說區區肆河城怎麼可能會有名儒前來教學,一定是有什麼陰謀。樸實的肆河百姓雖說也不信,但也嚇得不敢將自家小子送去上學,使得整個肆河城以及周邊千裏之內求學之人爆減,招生半月,隻有十餘人上門求學。
……
一年過去,瀾明書院也被人們慢慢了解一些,開始陸續的有人將後輩送去學習。可是瀾明書院也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所有後來送去的小孩,一個都沒收。隻是事後貼了告示,讓所有十歲至十四歲的少年,在明年的招生大典上自行前來,不合格者也一律送回。
如果是以前,以王家村條件,哪裏有書給你讀啊,老實的耕地不香嗎?
而王耀祖今年已經十四,到了書院招生的年齡上限,所以這次招生對王耀祖來說是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他招他的,關我什麼事,你趕緊去,我還要睡覺呢。”李儒緊閉雙眼,一臉不耐。
“你…”王耀祖氣結,看著蒙頭的李儒,呆滯片刻,轉身朝門外走去。這次的機會是他最後的機會,不想因為等人而後悔一生
……
茅屋內,王耀祖走後,李儒緩緩睜開雙眼。隻見其眼中出現一絲血芒,一閃而逝。
慢慢起床,李儒看著破舊的屋子,輕歎一聲。
“十年了,我永遠也回不去了嗎?”
“……”
十年前,李儒是一個大學生,剛剛步入社會,還沒一展胸中抱負,躺在家中就被一輛貨車當快遞給送到了這裏。
剛出現在這裏的時候,他居然變成了一個嬰兒,出現在一朵蓮花中,隨著肆河飄蕩,來到了王家村。
李儒記得,他當時是被一個老人撿到。老人叫什麼李儒不知道,隻是後來和村民們的交談中得知,村民們叫他李老。
李老本是一個獵戶,很早之前就來到王家村定居。據說李老原本有一個兒子,在一次和李老上山打獵時,遇到了一隻大蟲,為拖住大蟲讓李老逃命,下落不知。
等李老召集人進山搜尋,除了原地一攤血跡和白骨,一絲肉也不曾留下。
喪子之痛讓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心神枯竭,辦完後事之後,老人離開了那片傷心地,來到了王家村。
在王家村生活了數年,一次外出趕集,李老發現了岸邊的蓮花裏的孩子。李老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補償,將孩子抱回了家。
看著身無片褸的孩子,李老想著給孩子取一個名字,可打了一輩子獵的李老,哪有什麼學問。想了半天,李老還是決定把村裏的老人叫來,給孩子取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
村裏的老人哪裏被人邀請幹過這個?以前給自家孩子取名也是大狗,二狗,狗蛋什麼的叫著。被人這麼正式的邀請上門,還是第一次,可那些名字說出來自己也是臉上無光,想了半天,覺得自己在肆河城裏聽過最多的就是某某大儒怎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