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皓控製不住想要靠近,他的手也不聽使喚地伸進她的衣料裏,撫摸到光滑的肌膚,讓他更加難以忍受,驀地,他又嚐到了濕熱的眼淚,這時候的他才發現身下的人從來都沒有回應過他,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任他擺布。
他的動作頓了頓,他這麼能這麼禽獸呢?怎麼能這樣對自己心愛的人?
夏玉薰將腦袋放空,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沒事的,你已經是別人的妻子,這是夫妻之間很正常的事情,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付得起代價。她說服了自己,可趴在身上的人卻突然沒了動作,待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如死魚一般。
“卿皓。”夏玉薰輕輕推了推他,他頭一歪便倒在了她的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夏玉薰從不安中回過神來,看著宋卿皓的睡顏,無奈地笑了笑:“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晚安。”說完為他細心地蓋上被子。
做完一係列的動作,夏玉薰才長籲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躺在他的身邊。許久之後,夏玉薰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宋卿皓睜開眼,眼神有些落寞,吞下內心的苦澀,嘴上還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悄悄挪到她身邊將她摟進懷裏,這才閉上眼安心地睡去。
不愛他卻要和他結婚,夏玉薰啊,你果然很渣。
夏玉薰和慕念勳,原本是親密的兩個人,卻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對方,從此他有了張雲娣,她有了宋卿皓,兩個人似乎成了兩條平行線,再無相遇的痕跡。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彼此都能安然,就算他們難以忘記彼此。
沒有夏玉薰以後,慕念勳便不再是慕念勳,沒有她的日子很枯燥,每天公寓和公司兩點一線,偶爾去一下超市。他總喜歡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因為那裏的夏玉薰還在啊!他開始討厭別人的聲音,總是吝嗇給予別人笑容,每天冷冷淡淡的隻說幾個“嗯”“啊”“好”“行”,偶爾加一個“不”字。每晚靠著曾經的合照支撐,偶爾上一下網,還能看到她曾經指導過的廣告片。
明明互不打擾,卻依舊魂牽夢繞。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這樣平淡地過下去,他的平靜卻在某天傍晚被打破了,他不知道張雲娣怎麼找到屬於他和夏玉薰的公寓,打開門看到她的那一刻,平靜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龜裂痕跡。
“念勳。”張雲娣趁他怔愣的瞬間,連忙鑽進屋。
“請你離開。”他站在玄關處,陰鬱地低著頭,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猶豫,保持著開門的姿勢。
“……”張雲娣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她抬眼望去,隨處可見裱著他和夏玉薰合照的相框,沙發旁玻璃桌上的素描本上也是熟悉的麵孔,陽台上種了許多薰衣草,此時正開得芬芳,淡淡的花香飄到她跟前,仿佛在炫耀著什麼。
“我再說一遍,請你離開。”慕念勳還佇立在玄關處,等待她走出來。
原本看到慕念勳家裏的一切已經讓她嫉妒得瘋狂,沒過多久又聽到慕念勳下逐客令,一時間臉上的笑容全部土崩瓦解。
“嗬嗬。”張雲娣垂著眼苦笑:“這麼討厭我啊?”
“……”慕念勳沒有回答,隻是固執地站在玄關處保持著開門的姿勢。
“啊~”張雲娣強忍住內心的苦澀,轉身盯著他:“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來隻是想告訴你,爸爸將婚禮定在下個月月初。”
“……”慕念勳低著頭眼眶微紅,咬了咬牙,卻沒有說什麼。
張雲娣對他這種說十句不接一句的性格深感無力,見慕念勳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又自顧自地笑道:“別心存幻想了,就算不是我,還會有人替代我和你結婚,而你愛的人,注定和你有緣無分。”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電梯口,張雲娣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委屈,讓眼淚掉下來。她激慕念勳的同時,也看清了自己的處境,愛一個人真的好累啊!
有緣無分?
慕念勳聽到這四個字,眼神變得更加空洞無神,有緣無分嗎?他從來不信命,卻不得不屈服於命。
他關上門,坐回沙發,怔怔地望著玻璃桌上那未完成的素描。夏玉薰擅長繪畫,自從她離開以後,他也試著學習她喜歡的東西,所以沒事的時候,要麼撥弄一下陽台的薰衣草,要麼畫幾筆素描,隻是那素描本上每一篇都是同一個人,有她笑的樣子,有她生氣的樣子,有她嘟嘴的樣子……就是沒有她哭的樣子。就算是素描裏,他也不希望看到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