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得不感歎,糟心事真的很多……
交上去的文件被苛刻的經理打回來無數次,每每地修改訂正都在磋磨著顧凡那敏感的自尊心,好在經過數十個獨自工作到淩晨三四點的夜晚,顧凡終於使手上的活勉強地的合格。
下班了!終於不用麵對那冷漠無情的上司,也終於不用看同事們的日常變臉,更重要的是……
一道急促的刹車聲響起,車輪在地上瘋狂摩擦,堪堪地停在一個大媽麵前,顧凡連忙下車來看。
顧凡是差點撞到大媽,但大媽看他一眼,突然倒在車前是什麼意思,沒撞到,應該是沒撞到吧。
可是大媽痛苦地呻吟著,顧凡有些後悔自己為何下車了,他轉身便要走,也許再不走便要走不了了。
隻是,不遠處的行人向這邊過來,那大媽還抱著他的大腿,死活不讓顧凡離開。
這世道碰瓷的這麼多,為何就沒人相信他呢。顧凡疑惑著,最終在行人們的譴責和拿手機出來對著他的情況下,給老人的微信轉了兩萬塊錢才得以狼狽的離開。
車庫裏,顧凡疲倦地趴在汽車方向盤上。住處離公司太遠,又趕上碰瓷和堵車,回到這裏竟已近半夜。
顧凡抬頭看了看,自嘲的笑了,即使能看到自己的房間,燈也不會亮著,這個城市,沒有人在乎他。
調整好心情,他回到家。鑰匙插進鎖孔,臨開門,卻沒有那麼迫切。
屋裏的人,已經睡了吧……
“你這是做什麼?”顧凡一進來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滿是狼藉的房間,垃圾桶被打翻,衛生紙被扔的到處都是,滿地的酒瓶圍繞著跪坐在地上的那個人。
酒氣和女子不勝酒力的嘔吐物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客廳。
顧凡心疼地抱起地上的人兒,替她換了衣服,擦了身體,還喂了些水。
顧凡挺窮地,開的車不是豪車,住的房子也不過是租的,很是簡陋。
就著臥室昏暗的燈光,顧凡深深地打量著喝醉的女子。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膚,縱然喝了那麼多酒,可那臉上的紅暈卻仍舊顯得嬌俏可愛……
他喜歡她……
很早就喜歡了。
蘇清越,好聽而又清冷的名字,一如她本人,清麗脫俗但也始終和人保持著疏遠的距離。
顧凡和蘇清越很早就認識了,他們是許多年的校友了。蘇清越不知道,他們能一直是校友,是因為顧凡絞盡腦汁地打探,用盡心機地和她考到一處去的。
人生若隻如初見,初見時如驕陽般傲氣蓬勃的女孩子終究是不在了。
從來驕傲倔強的蘇清越喜歡上了一個人,一個長相帥氣,樣樣優秀的年輕老板。
是的,是一個社會人員,不是一個學生。
彼時,也僅僅隻是學生,尚未有養活自己能力的弱者,又如何和那個高高在上的少年王者競爭。
顧凡看了看睡著的蘇清越,她現在很脆弱,被一個殘忍冷酷的人毀了。
顧凡自嘲地笑了笑,他就很厲害嗎。當時比不過,現在依舊在社會的低端艱難地匍匐,苟延殘喘。
而那個人被十幾個保鏢保護著,處於中心的他身形挺拔瘦削,一身西裝得體的穿在身上,一舉一動都宛如高貴帝王,吊打著顧凡這個躲在狹小角落裏的可憐蟲。
那一天他本是懷著滿腔的憤怒要為蘇清越出氣的,卻陡然發現,人與人之間,竟存在著天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