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號先生直接把話筒硬塞給下一位發言者,然後急忙說“上廁所,上廁所,很急很急!”想借著尿遁逃脫,然後要死不死地有人大喊了一句:“剛才有一個看上去就是‘強攻’的帥帥服務生進廁所啦!”徹底讓1314號先生翻了一個超大的白眼。
“大四那一年畢業,我還有一門要考試,如果沒過,就拿不到畢業證,所以考試前一天,我逢廟必進,逢佛必拜,進考場前一直說666想著抄的順順順。監考的老師特別鬆,我要坐我前麵一哥們直接幫我把塗題卡塗好交上去,他塗卡的時候我一直雙手合十希望學校巡視的人員千萬不要這時候來,嘴裏一直念叨著‘666’,結果巡考老師沒來,那哥們考完跟我來一句‘hi,兄弟,你準考號還真是吉利啊,居然都是6’,我瞬間淩亂了,他看著我撞牆的樣子也跟著淩亂了……”
陶久並沒有聽完這次的‘秘密’分享,反而直接跟著黑色裙子女子進了廁所。空無一人的廁所裏,女子正緩緩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臉頰好似要讓自己清醒。陶久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抵不過心中的強烈地想知道答案的心髒,向女子走去。女子也從廁所的大透明鏡中看到了陶久的接近,並未阻止。
在離女子三步距離的時候,陶久停了下來。三步,或者這是對自己保護的一種安全距離。
兩個人都有些沉默。最後卻是女子打破了沉默,淡然地問道:“你想要知道什麼?”
“為什麼當初……你們會分手,你,你知道原因嗎?”
“男女之間分手的原因無非是因為有人變了心。”女子也沒有過多地解釋到底事情是怎麼樣一個經過,但是那句“無非是有人變了心”卻讓陶久深深地記在了腦裏。
宋清一和她的分手,到底是誰變了心呢?為什麼可以變心呢?
陶久死命地思考也沒思考出道理來。
人心裏空蕩蕩地走出女生廁所,卻撞上了一位迎麵而來的男子。
“對不起……”陶久抬起頭,整個人還處於呆呆的狀態,卻在看到麵前的男子時徹底愣住了。
“陶久……”
“左然……”
像當初宋清一第一眼看中了左然的清秀和幹淨,現在的左然依舊會是宋清一當初眼中的——清麗少年。對,是清麗少年。雖然輕抿著白蘭地和嚐著小食的左然在神態和眼神中煥發的神彩是成熟的男子韻味,但不說話卻偶爾在聽到李泰安他們一夥兒談論高中趣事而開心而笑的左然卻真真實實是少年模樣。
少年特有的溫柔與親和。
陶久看著五年後的左然,心中無限感慨。有的人總是被歲月被生存弄的糙了很多,可是有的人……就像左然,每長一歲,越風華正茂。
“陶……”
“宋……”
兩人同時開口,隻不過當左然僅僅聽到那個單音字母的時候,他的眼中也多了一絲悲傷。
陶久看到了左然眼中的那絲傷然,她以為左然和她一樣,都對宋清一不告一句的離去而感到受傷、憤怒以及心寒。
兩人因為共同的某個人,在這樣熱鬧的場合,周身顯得有些冷寂。
“陶久。”左然低低地喊著這個名字。
“嗯?”
“陶久、陶久、陶久。”像是喃喃自語般左然念著陶久的名字。而陶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心中感覺他應該是在通過她的名字緬懷宋清一。她的心髒上突然有一種一隻小螞蟻在爬的感覺,一種很細微地,好像哪裏癢癢的,好像哪裏發著熱的感覺。
“陶久。”左然用低沉地聲線喊著她,這回他的眼神雖未對著她,但是她就是覺得這句‘陶久’不是喃喃自語了。陶久的眉頭突然一跳,感覺左然似乎有什麼對她很重要的話要說。
“陶久,你知道嗎,當初宋清一離家的時候我是知道他去哪的。因為我曾經看到宋爸宋媽匆忙帶著他購置行李。後來我一路跟著他們回家知道了宋清一住在哪裏。以後我就經常在那邊的集市買菜,終於有一次聽到宋媽對詢問她兒子讀書地方的買菜大嬸的回答。陶久,你知道嗎?宋清一居然去讀了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