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八月二十一日下午七時,散發著些許炙熱光芒的落日,被天邊的紅雲遮蔽,隻剩半張殘影,清澈見底的東晴湖旁的一排排鬱鬱蔥蔥的香樟樹上或遠或近的傳來陣陣蟬鳴。
蟬鳴是喜,經過一日辛勤的勞作,小憩時竟碰上如火夏日涼爽的夜;蟬鳴是悲,炎炎夏日,要到此刻才能盡情放聲歌唱。
蟬鳴是喜,喧囂的城市進入靜謐的夜,放聲鳴唱,響徹天穹;蟬鳴是悲,隻有此時的鳴唱,方能奏出華麗的樂章。
蟬鳴是喜,沒有青蛙,鳥鳴的聲音,它成了獨響,萬眾矚目;蟬鳴是悲,失去了它們的伴奏,美中不足。
紅色的落日餘暉灑落在昌吉縣的東晴湖上,微風拂過,湖麵泛起耀眼的紅色波紋,照在湖邊散步的居民臉上,落在他們的眼裏,印在湖心的小亭中。
湖畔的風輕輕吹過,湖邊的樹葉沙沙作響,與陣陣蟬鳴交相輝映,奏出天地間又一絕唱。
小亭裏,鄭信宇上著白色體恤衫,下穿藍色短褲,雙手撐著紅色欄杆,望著遠方的七拱橋。坐在小亭的木椅上身藍白相間的格子襯衫下身七分牛仔褲的餘一舟低頭看著水裏遊來遊去的魚。
鄭信宇轉身坐在木椅上,雙目瞥了一眼餘一舟,低頭哀歎,“若是時間能停滯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不要破壞氣氛,好好享受”餘一舟望著湖中的魚笑道。
鄭信宇看著餘一舟給予的背影,搖頭苦笑,並邁著閑步,離開小亭,走在悠長的木橋上。
“你去哪?”餘一舟問道。
“去該去的地方?”鄭信宇背對著餘一舟艱難的說出了口。
“嗯?”餘一舟疑惑的點了點頭。
鄭信宇繼續朝前走。
餘一舟看著孤獨寂寥的背影,生出一絲荒涼,什麼叫去該去的地方?
“站住。”餘一舟大喊,“到底什麼意思?”
“明天就要離開這座城市。”鄭信宇停下腳步,望著麵前算不上繁華的小縣城,輕聲說。
“去哪?”餘一舟頓時跟了上來,詫異的看著鄭信宇,瞳孔中盡是驚訝。
“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大學生活。”鄭信宇長歎一口氣道。
餘一舟原本喜悅的心情蒙上了一層陰霾。高中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三年時光發生的事卻很多很多,每件都值得回味,八班的每個人都希望這樣的時光能永遠定格,能永遠傳遞,但是,離別總會到來,隻是沒想到這樣的離別比以往來的更早一些。
鄭信宇倚靠在欄杆上,遠眺湖心亭,心情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