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這裏的老百姓,都不在相信王庭隻信自己。
後來那姓楚的將軍來了西北成立了西北軍之後,這裏的情況才略有好轉,甚至還出現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場麵,那便是那些連年侵入水雲郡燒殺搶掠的蠻族反過來被西北軍折騰的夠嗆。
每每到了發軍餉的時候,那姓楚的將軍就一句話:“要錢沒有,要糧倉銀庫到是有幾座,就看你們能不能自己搶回來了。”
然後就能看見在那段時間內,西北軍的騎兵接連不斷的出擊進攻荒漠上的部族,甚至連軍營當中的廚子都和騎兵借來了戰馬和馬刀加入了搶掠大軍之內。
搶回來的東西,按律例要上交一半,但那將軍依舊是大筆一揮外加一句話:“我的兄弟和我一起出來打仗,軍餉沒有糧餉沒有,他們自己憑本事拿回來的東西,誰也沒資格要,就給他們自己留著。”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支西北軍的人數逐年上升,而且戰力也在逐年上漲,最遠一次甚至打到了姑墨國。
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把這支紀律散亂,衝陣之時連個陣型都沒有的軍隊放在眼中,可那又怎麼樣?
姑墨國號稱自家鐵騎縱橫大漠,無敵於下,還不是被這支連陣型都沒有的軍隊給打的哭爹喊娘?
隻是可惜,那姓楚的將軍走了之後,西北軍也散了,沒了這支軍隊的庇護,老百姓就又回到了之前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當鄭
老漢一邊從水缸中舀水,一邊對坐在自家院中歇腳的一家三口:“開始的時候隻以為那將軍是被調走了,誰承想是犯了王法,上麵來人,那姓楚的將軍是擁兵自重企圖謀反,但我們這些老百姓可不懂那麼多大道理。”
“前些時日我們還在私底下議論過,楚將軍絕對不可能造反,絕對是那幫腦袋裏灌了漿糊的家夥栽贓陷害。”
“但我們也議論過,如果這楚將軍真的能當上咱們的大王,沒準咱們的日子也還能好過些。”
聞言,那一家三口當中那輕紗覆麵的漂亮媳婦皺了皺眉道:“大伯,這話可不能亂,如果讓人聽到了,是要殺頭的。”
“殺就殺被,我王老漢何曾怕過?”
王老漢滿臉不屑道:“就算是大漠上的蠻子來了,王老漢我抄起扁擔也能拍死一個兩個的,還怕個殺頭了?”
“況且我的都是實話,在咱們當地那有一個不愛戴楚將軍尊重楚將軍的?”
“都怪王庭那幫殺的家夥,要是沒有他們,咱們現在何至於今在這裏落腳,明日就要換個地方躲藏?”
那漂亮媳婦還想在兩句,她身邊的那男子便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笑著對那老漢道:“不過現在看,那荒漠蠻族倒也進攻不是那麼頻繁了。”
“那是自然的。”
王老漢將幾個水壺灌滿,放在桌子上,開口道:“當年那楚將軍在的時候,就帶著帳下西北軍將這些蠻族一路驅逐到了荒漠深處,本來倒也無事,隻是近幾年姑墨向外擴張十分明顯,又將這些蠻子給趕了回來。”
年輕男子點零頭,從懷中掏出銀錠放在桌子上,道:“多謝大伯招待我一家。”
看著那接近十兩的銀錠,王老漢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他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錢?
平民老百姓一年到頭也頂多賺個一兩銀子,十兩銀子都夠他餐餐有饃頓頓有肉的吃上兩三年了。
“別別別,我這就是幾罐子水還有一些爛茶葉,談不上招待,這錢我可不敢收。”
“您就拿著吧。”
年輕男子笑了笑,帶著自家閨女和媳婦起身,再一次向老漢辭行,這才上了馬車驅車而走。
看著那馬車漸行漸遠的影子,王老漢手裏麵捧著銀子,搖頭歎息了一聲,不過當他回過頭之後,卻猛然間愣住了,而後再次回頭看向那馬車。
他總覺得那年輕男子似乎自己好像從什麼地方見過,但一時間還真就想不起來了。
馬車之中,那漂亮媳婦忍不住冷言冷語的對正在駕駛馬車的男子道:“真是想不明白,你為何會阻攔我。”
“如果放任他們那樣下去,將來沒準還要出事兒。”
看著自家老婆那氣呼呼的模樣,年輕男子倒是不以為意,反而還覺得很開心。
因為隻有在乎才會生氣,隻有在乎才會對自己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