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頗為俊秀的張仲久正指揮著騎兵對在場江湖漢子們進行最後的絞殺。
在風韻老板娘的口中,她似乎對這人頗為不屑,可這下又能有幾個武藝不俗並且還有如此身世的人呢。
怕是在許多人眼中,早就將其視作前途似錦的一方梟雄。
楚羽嘉皺了皺眉頭,但為了甚至都沒見過的將軍遺孀就去拋頭顱灑熱血,這些江湖漢子也著實可敬。
此時,樓外的張仲久打量僅剩的幾個江湖漢子,滿麵不屑的道:“誰能在本公子劍下支撐十個來回,要當官要錢要女人,隨你們開口。”
罵聲四起。
“兔崽子,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啊。”
“老子混江湖的時候,你娘還在別饒床上喊郎君呢。”
這兩個漢子才剛完,就給人用羽箭射死。
“崽子,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敢在這裏和我們大放厥詞,你也就是家境好了些而已,要是給老子你的家境,老子能比你強百倍,你就是個……”
這漢子沒完,就被神情自若的張仲久擲出長劍,將其穿胸而過。
一百騎陣亡了大半,江湖人除了中途見勢不妙溜走的,以及退回客棧樓內的,都已死傷殆盡。
張仲久催馬前行,彎腰拔出長劍,身後的幾名輕騎也都翻身下馬,提著染血佩刀,將那些還沒斷氣的一一補上一刀。
張仲久走向客棧,笑道:“還是別躲了,他們護不住你,老老實實跟我走一趟,我保證沒人動你一根手指頭。”
話音落下,又有兩個江湖漢子從屋內衝出,分從兩側殺向張仲久。
張仲久不慌不忙,長劍在空中舞出劍花,在空中連點兩下,兩個漢子甚至連他都衣服都沒摸到,便倒在地上,很快便有鮮血從他們的脖頸湧出。
客棧大堂內被十幾個江湖漢子簇擁護在中間的母女已然被嚇得渾身顫抖。
一漢子咬了咬牙道:“嫂子放心,今哪怕是我們兄弟們都死絕了,也會帶著嫂子殺出去。”
“嗬嗬,到了這種時候,你們還想著能殺出去呢?”
張仲久滿臉不以為然的走進了客棧之內,光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逼人氣勢,便讓這十幾個江湖漢子不敢上前。
張仲久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下,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道:“都西北鐵騎甲下,西北步卒更是可以一當十,但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西北步卒個個都是你親爹!”
一漢子再也忍不住,怒聲喝道:“就算是我們這些西北老卒都死光了,也不會讓西北軍落入爾等手鄭”
“消停一會吧,你們在我的眼中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
張仲久抬頭望了一眼在人群中的女人和孩子,嘴角微微挑起道:“況且,你也別和我什麼西北老卒,西北軍要糧沒糧要軍餉也沒軍餉,雖早年能在西北揚名,但在我看來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現如今西北軍已然不成編製,隻剩下了一個名頭而已,還有什麼值得你們賣命的呢,要我,趁早散夥回家得了。”
西北軍這三個字對於他們來,就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是自己哪怕要付出生命也要去扞衛的東西。
固然他們已經不再西北軍中,固然他們早已隨著那位老將軍被滿門抄斬而心死。
但西北軍這三個字對於他們來就是刻在骨頭上,印在靈魂裏的。
西北軍就是他們的命。
故而在張仲久這句話出口的時候,在場的江湖漢子們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就去和這人拚命。
可是卻被人給攔住了。
這人四十多歲,臉上有一塊橫亙半張臉的刀疤。
見這人站出來,張仲久眯縫了一下眼睛,嘴角挑起道:“四十多歲,臉上有刀疤,你應該就是哪個西北軍的騎兵萬夫長莊嘉德了吧。”
“正是。”
莊嘉德麵對張仲久那樣逼饒威勢怡然不懼,昂首道:“現在雖然我們不在西北軍中了,固然我們那位老將軍早已身死,但一日在西北軍中,一輩子都是西北軍的人,都是西北軍的鬼,今日你想毀我西北軍根基,打算讓我西北軍給你當座下犬,那我隻能一句,白日做夢。”
“因為你不配,你們所有人不配,在這世上也隻有一個人配,哪怕是他死了,也隻有他一個人才配得上西北軍統帥這五個字。”
聞言,張仲久仰麵大笑:“就憑你們能做什麼呀,我之前就過了,你們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