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帝國。
正陽四年。
地處於西北苦寒之地的鄴國境內,老百姓的臉上徹底沒了笑容。
鄴王於一年前與臨國晉聯手進攻齊國,後晉國率先撤軍,導致前線潰敗,近十萬鄴國將士客死異鄉。
這對於本就國力貧弱的鄴國而言,近乎於滅頂之災。
隨後齊國更是對鄴國展開反擊,二十萬齊國大軍聚集鄴國邊境虎嶺關外百裏處。
二次國戰一觸即發,居住在鄴齊邊境的百姓也都紛紛舉家向國都月陵城方向遷徙。
固然鄴國早就頒布過禁遷令,但對於百姓而言,沒有什麼比得過活著二字。
“大哥,這人好生奇怪,人家都是往國都方向走,而他倒好,竟然往邊境去。”
“管那麼多幹嘛,跟我們又沒關係。”
“可我就是想不通,少當家為什麼非得帶著他們一起上路。”
“因為我們少當家心善,現如今國內局勢混沌,外還有強敵環伺,可以處處都是危機,就算我們這是江湖鏢局,也難免會遭入記。”
“可是收留了他們,這也是在浪費我們自己的口糧啊。”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還少吃了?”
“老老實實站你的崗,不該問的別問。”
鄴國國都月陵城通向邊境丹陽郡郡城安原府的官道上,有個身材修長衣衫襤褸的男人癡癡地望著遠方。
而在他的脖子上還騎著個皮膚黝黑,看上去能有五六歲大的丫頭。
丫頭一聲不吭,靜靜地趴在男饒腦袋上吃著手指。
似乎誰都沒有聽到,旁邊那支鏢隊當中的鏢師對他們不加掩飾的大聲議論。
這支鏢隊的名字叫月都鏢局,領鏢的人正是月都鏢局的少當家。
月都鏢局總鏢頭昔年也是一位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猛人,膝下無子,好在生了一對精明能幹的好女兒。
老大名曰祁如雪,善韜略,鏢局內上下所有事物處理的井井有條。
老二便是這位少當家,祁如霜。
祁如霜此人善武,從走鏢第一起便從未失過鏢。
因此,這對姐妹在江湖上也頗具名望。
“嘀嘀咕咕的什麼呢?”
“現在世道不太平,都是走江湖的能幫一把是一把,怎麼這麼多廢話?”
鏢師們正議論之時,英氣逼饒祁如霜便走了過來。
“是是是,少當家教訓的是……”
見祁如霜都開口了,他們哪裏還敢多一句?
這姑奶奶的火爆脾氣是出了名的,一身本事也了不得,之前不開眼敢惹她的混混,哪一個不是被打的鼻青臉腫?
“還愣著幹嘛呢,還不趕緊巡視去?”
聞言,幾名鏢師哪敢遲疑,一個個著急忙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散去各處查探。
月都鏢局之所以能在月陵城那樣一個一國都城聲名鵲起,主要靠的還是心謹慎。
運鏢期間,不論跟著走鏢的鏢頭還是下麵的鏢師沒有一個敢偷懶。
眼見手下們都各司其職之後,祁如霜的目光才轉移向了那對來路不明的父女身上。
他們倆是她在森林中撿到的,祁如霜也知道最近世道不太平,所以便收留了他們,讓其與鏢隊一同前校
“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祁如霜麵帶微笑的來到了男子身邊,手從衣服內拿出了一個饅頭遞給了男子脖子上的丫頭。
丫頭雖然看上去皮膚黝黑,身體也略顯瘦弱,那也隻是因為挨餓受凍的緣故,如若是放在大家族中養著,必然是個美人胚子無疑。
此刻見到這姐姐給自己饅頭,丫頭放下了那隻在嘴裏抿著的手,想去拿饅頭。
但是又猶豫了一下,她還是看了男子一眼。
“拿著,快……”
祁如霜不由分硬將饅頭塞了過去,可丫頭依然沒有伸手的意思。
直到男子稍微點頭,她才接過饅頭。
不過,丫頭並沒有立刻吃掉,而是掰開一半放到了一旁,手裏抓著一半在嘴裏慢慢的咀嚼。
祁如霜重新把目光轉移到了男子身上,稍微抱拳問道:“這幾相處下來,還不知閣下的名字,可否告知?”
男子遲疑了一下,宛如鐵器摩擦一般沙啞的聲音響起,就仿佛他很多年未曾開口了,甚至對自己的名字都顯得格外陌生:“楚……羽嘉……”
“楚羽嘉?”
祁如霜嘀咕了一聲,總覺得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
楚羽嘉在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又不話了,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癡癡地望著遠方。
見此,祁如霜略微有些惱火,自己好心收留他,可他到好,一次次跟自己玩神秘。
見到祁如霜滿麵陰霾的從父女二人那邊走回來,幾個鏢師圍攏上來。
“少當家,不如把他們給丟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