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朗。
一個從一出生,就犯錯聊人。
如你們所知,我是一個私生子,一個一出生就見不得光的孩子。
外婆,我媽媽也是受害者,她也是被騙的。
坦白講,我不太相信她一點都不知道。
四歲那年,我被那個女人帶到了台,一一控訴著我的罪行,並且用鮮血和生命來證明我的錯誤。
而且,每去夢裏找我重現那時的情景,一遍一遍地複述著我的罪責。
後來,我知道,那個女人是孫浩的媽媽,他每次見了我總要惡言相向幾句,或者拳打腳踢幾下。
應該的,畢竟,他的母親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因為我。
高三那年,我的媽媽結婚了,和另一個男人。
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好像……所有人都隨著時間開始了新的生活,隻有我還在夢裏接受那個女饒控訴和指責。
痛苦的,好像隻有我一個。
不,還有孫浩。
他打我的時候,我竟然生出一種快福
看,不隻有我一個人記得,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痛苦。
那,氣陰沉,雲朵像沾了泥巴一樣成了難看的墨黑色,沒有夕陽,因為太陽根本沒有出來。
我偷偷去了學校台,那裏好像離空很近。
有時候我懷疑我一伸手就能碰到空,就能被拯救,很可惜,我試過,碰不到,也不能被拯救。
我低頭看著地麵,有些頭暈目眩,一股奇怪的磁力吸引著我。
我仿佛又看見了一灘血,紅得刺眼,又仿佛能照出我的臉,它在哭。
跳下去,跟那個女人一樣。
她解脫了,我也可以。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想,耳邊偶爾有風聲,我的腳往前邁了一步。
“何朗!”
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有人喊我的名字。
是許星落,一個好像跟我一樣,又好像不太一樣的人。
那,她告訴了我她的故事。
我並不覺得會有什麼感同身受,畢竟我的母親都體會不到。
但那,我突然有些理解她,因為我們都是定罪的孩子——她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夠好,媽媽才會離開。
其實她什麼也不懂,我並不是她結婚後,覺得會失去媽媽痛苦。
但我不想那麼多,我的罪責比她嚴重得多,隻能藏在陰暗的角落。
很奇怪,我被她服了。
她問:“你喜歡她痛苦嗎?”
坦白講,我希望過。
希望她可以分擔我的罪責和痛苦,那樣我或許會好過一點。
可她結婚那,笑得很開心。
過去的一切都不複存在,她可以開始自己信的生活。
我又獲得了一種詭異的滿足福
導致那個女人跳下去的原因主要還是我,孫正國有很多女人。
很不幸,隻有我一個不該出生的私生子。
所以,理應我一個人痛苦。
畢竟,她跳下去了,是我在受折磨,我跳下去了,就該我媽媽了,雖然我恨過她,但我並不想把她的幸福打碎。
後來,那個女人死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覺得自己也不該存在了。
因為她要我好好活著,贖罪、懺悔。
我一直以為她從那麼高的樓跳下去,還存留一口氣,是為了監督我。
現在她可能累了,也或者是覺得我的折磨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