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江湖事我聽的雖然乏味無聊,但旁邊的曹二聽的卻是心曠神怡,滿臉的向往,看來他慕名早已了。
一直等到張虎一根煙抽完,點第二根煙的空擋,我終於有了插嘴的機會,問起我什麼時候能回家。
沒想到張虎一瞪眼:“誰說你能回家的?”
我一窒,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虎彈了彈煙灰,歪頭衝我冷笑一聲:“老子把你捅的簍子料理好了,你他媽的不想怎麼報答我,還想回家?”
我,我該怎麼回報?
我請你吃飯可以嗎?
我腦子一下子亂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虎一改剛才的溫和,罵罵咧咧起來:“就你這個逼樣的,老子為啥要平白無故的幫你?老子又不想操你**子。”
旁邊的曹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張虎一皺眉,衝他擺擺手,讓他滾回KTV上班去,然後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我,也不說話,看樣子是等我表態呢。
我剛才隻想著捅人的事兒被處理好了,光顧著自己慶幸了,哪裏還有想到還有這麼一關?
但我這個人知恩圖報,既然張虎幫了我,我就要謝恩,我也清楚相對於張虎來說,自己就是個垃圾一樣,要什麼都沒有,沒錢沒權沒實力,除了這條命外,什麼也拿不出手,真想不出來能幫張虎幹什麼。
我想不出來,但張虎既然開口了,肯定是有要求的,我也不費腦子了,直接對張虎說你看我能幫你做什麼,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的,義不容辭。
我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發自肺腑。
我是真欠不得別人的恩情。
張虎又樂了,說沒什麼讓我幹的。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又說,玉姐有件事讓我幹。
我更錯愕了,張虎這個身份的人我都想不出來能幫什麼,玉姐比張虎還牛逼,她還能需要我幫忙?我能幫什麼啊?
我琢磨不出來,好在張虎也沒打算讓我想,直接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遞給了我。
“你聽聽玉姐怎麼說吧。”
我拿過手機放到耳邊。
說來有點可笑,這還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摸手機,但現在卻沒什麼心思多看看,隻想聽聽玉姐要讓我做什麼。
“喂?”
我試著開口。
“嗯。”
手機裏傳來了玉姐答應的聲音,接著她沒有問我傷情怎樣,沒有寒暄,沒有廢話,簡簡短短的說了幾句話,每個字都清晰穩重,鏗鏘有力。
“你的情況我都知道了,你爸的病我能幫他聯係醫院,花多少錢,我出。”
“你媽的工作我來幫她安排,工資是現在的五倍。”
“你們搬出現在住的地方,我在高檔小區幫你們租套房子。”
“現在我給你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要不要?”
話音戛然而止,玉姐不再多言。
我呆住了。
她說的每件事都是我最想要的,最期盼的。
同時我又驚訝,我們家的情況,玉姐竟然全都知道?她什麼時候調查我的?
給我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是什麼?
我愣了半晌,深吸了口氣,我問她:“你要我做什麼?”
玉姐說:“我要你輟學,這半年的時間,你歸我。”
“你有三天的時間考慮。”
說完,手機裏傳來一陣忙音,應該是掛了。
我看了看張虎,把手機遞還給他。
張虎卻一擺手說這手機你留著用吧,玉姐方便找你。
站起身又說,玉姐應該把話都給你說了,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最好給玉姐一個滿意的答複,不然……
他話裏的威脅意思不言而喻。
我隻能沉默不語,玉姐的條件足夠讓我動心,可是她的要求我實在不解,更無法接受。
她是想斷了我未來的出路啊。
我心亂如麻,跟張虎說,玉姐答應給我三天時間考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張虎點點頭,說可以走,治傷的錢都結算了,不用管。
說完他掐滅了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扭頭又問我,要不要送?
我忙說不用了。。
等他出門,我又估摸了下時間他應該走遠了,我才站起身出門。到了外麵才發現這裏根本不是什麼醫院,就是一個小診所樣的地方,難怪整個病房裏就我自己一個人。
外麵是門診的地方,一個穿白大褂的胖子坐在一張桌子後麵,眯著眼睛正在對一個女人號脈,身後還掛著幾個大紅色的錦旗,寫著丹青妙手,送子觀音的字樣,感覺到我出來了,胖子眼皮也不抬一下,倒是女人打量了我一眼,盯著我腦袋上的紗布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