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茜大致聽明白兒子改變立場的原因:井高應該是明確的告訴他,不會威脅她的人身安全,而是要以鬥爭求和平,爭取和她和解。目的麼,自然是瓦解銀河集團。
她優雅的用調羹吃口飯,“有些事,你不懂。”
安逸見母親又是這種拿他當小孩子的溝通方式,鬱悶的不行。
唐萱這個典雅的輕熟麗人打著圓場,將筷子放在餐盤中,說道:“小逸,這裏麵有些情況你不了解。我給你說說?”
安逸道:“唐姨,好的。”
唐萱拿紙巾擦著嘴角,娓娓道來,“第一,你的想法基於一個邏輯,那就是井總能獲勝?但是安總跟著任總打江山,什麼困難沒見過?你覺得安總會傾向於誰最終獲勝?
第二,安總想要和井總和解,其實還存在一個難以逾越的裂痕。之前,安總和井總的私交算還可以的。井總轉讓給海逸集團一部分優步的股權,價格公道。
而在隨後的井總和任總的交鋒激烈化後,安總被迫悄悄的將這部分股權直接轉給了任總。這個事,在井總哪裏是過不去的坎!
海逸集團本就是銀河集團的成員企業,悄悄的轉讓股份,不算背叛井總。但是有損於朋友間的友誼。而這種你死我活的較量之中,安總能打電話提前告知井總嗎?不能的!
所以…”
安逸算是明白他媽媽的難處、邏輯,仿佛泄氣的皮球。沉默的吃飯。
吃過飯,安小茜微微一笑,叮囑道:“你既然請了兩個月的假。先好好玩幾天。回縣裏看看你爺爺、奶奶,外婆。還有你小姨。”
安逸應一聲,離開海逸大廈。
…
…
唐萱將安逸送下樓,給他調了一輛車。這才返回到30層董事長的辦公室中。
偌大的辦公室裏靜悄悄的。隻有安小茜一個人拿著茶杯在落地玻璃窗前沉思著。冬季一點多的陽光照落下來,在玻璃外牆上反射著光芒。
唐萱一身青色的職業西裝,踩著小高跟鞋,走到安小茜身側約一米處,笑道:“安總,小逸長大了。”
安小茜絕美的容顏上浮出一抹溺愛,雖然她很少在兒子麵前表露出來。點評道:“還很稚嫩。”
她保養得體,外形看起來如同三十歲剛出頭的女人。但實則她今年已經四十歲。她那個年代結婚都比較早。她二十歲時就生下安逸,沒兩年丈夫就去世。她既是慈母,亦是扮演著嚴父的角色。
唐萱笑笑,沉吟幾秒,說道:“安總,小逸轉述井總的想法,我們真的需要認真的考慮。銀河集團已經出現頹勢了。”她大學畢業之後就進入海逸集團,跟著安總多年,是心腹中的心腹,所以才敢於事關集團戰略方向的建議。
安小茜拿著杯子慢慢的喝著水,有一種浸潤到骨子裏的嫵媚優雅感,“難啊!”
井高或許並不介意她曾經的“背叛”,還是願意選擇和解。但本質上還是對銀河集團的“分化”。
銀河集團最近連連遭受挫折。如小唐所說,已經出現頹勢。她意識到,連任總那邊同樣意識到。所以,對她彙報的,如何應對鳳凰支付的“進攻”,任總的答複是讓她看著辦。
她能怎麼辦?唯有應戰。
第一,銀河集團內部本來對她有著一些質疑的聲音。當然,任總沒有懷疑她。但是,小逸剛剛都說了,井高這是明擺著的“離間”。假設她不和鳳凰支付競爭,讓鳳凰支付完成在京州、漢東的金融布局,別人怎麼看她?
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第二,事關利益。海逸集團本身就是有金融業務的。主要是證券、基金、保險、小額貸款四個領域。而其最核心的業務當然是在京州,海逸集團的大本營。她怎麼可能讓鳳凰支付全盤吞掉這份蛋糕?
第三,她的脾氣。井高很有點狂啊!一個電話打過來,要如何如何。行,要戰便戰。真當她是泥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