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午後的太陽曬在身上似是尤有些許夏日的餘威。
寧靜的邊陲小城好像都懶洋洋的,往時熙攘的大街都少了叫賣的聲音,隻有在城邊的一個小私塾裏還有陣陣的讀書聲,伴著知了的叫聲,徐徐的傳來。
私塾先生年紀接近而立,正坐堂中,聽著孩子們的讀書聲,手裏不時的翻著書,在這個讓人昏昏欲睡下午,仿佛隻有這個小講台還保持著一貫的活力。
此間名曰私塾,其實就是普通的百姓土牆茅草屋稍作改裝所成,此時籬笆牆外有一個小孩子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蜷縮著,在靠近教堂的牆外蹲坐著,不時的挪動一下發麻的腿腳,每次動作都小心翼翼的,隻有靠近些才能聽到他動作的聲音
此子年紀不大,大概八九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髒的已經不能分辨原來是什麼顏色,多處破損的劃裂狀破口似是經曆過激烈的爭鬥,臉上收拾的稍微幹淨一些,看得出他是有洗臉的習慣,隻是這個習慣隻有洗臉,其他的地方就馬馬虎虎了,臉和脖子的顏色涇渭分明。
他叫陳竹,兩年前流落到這個小城,他總是和別人說是家裏逃難途中和家人走散了,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是自己被拋棄了,他沒有時間的概念,他隻知道自己在這個小城裏已經過了一個冬天,現在的季節可能又要到冬天了。
大概半年前他偶然得知這個私塾之後,隻要能在街上找到吃的,或者討到小錢,他就會來到這個地方,聽先生講課,他還懵懵懂懂的,雖然還不知道講的那些字是怎麼寫,但是先生所講的道理還是讓他認真的記到了心裏。
小陳竹全神貫注的聽著教堂裏的知識,完全沒有留意周圍,如果他能稍微注意旁邊,就會發現有一個壯碩的大漢躡手躡腳的走到了他的身後,並對著小陳竹的後背猛地飛起一腳,此時的小陳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巨力彈起,壓倒了私塾的籬笆牆,踉蹌的趴進了私塾的院子裏。
他感覺世界都安靜了,私塾裏的孩子們也停下了聲音,探頭探腦的往外看,他昏昏沉沉的掃了一眼好像私塾先生也推門走了出來。
正要扭頭看看自己飛過來的方向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隻大手拎著自己的衣領,把自己架了起來。
這時他才完全回過神來,看清了偷襲自己的人,此人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絡腮胡子在大笑聲中亂顫,小陳竹在這種近距離看到這張臉更是可怖。
大漢像拎小雞一樣把陳竹往上提了提,好讓自己能平視這個小不點,也好像是想看到他的獵物被恐懼所支配的快感,但是小陳竹沒有讓他如願,此時他小腿亂蹬,嘴裏也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什麼,眼神偽裝出一絲慌亂,他在想辦法脫身,哪怕隻有一分的希望,他也能抓住這一分的機會。
大漢聲音如雷:“小兔崽子,可讓老子好找,在老子這偷的肉好吃嗎?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大爺的東西不好偷,今天爺心情好,不朝你要肉錢,等會到爺鋪子後麵,擰斷你一條胳膊,咱就兩清,回去告訴那兩個小崽子,趕緊來爺這領賞,主動來興許爺高興下手能輕點”說罷手上死死的抓住小陳竹,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