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帶著吃的回來，寒暄了幾句就站在破廟院牆邊的石碓上，想看看隔壁院子的動靜。
白餘生對此一點都不奇怪，這幾年王莽幾乎都是這個樣子，回來看他隻是順帶的。
玉雀吃完東西，擦了擦嘴巴就盤坐到了一邊，運功修煉起來。
白餘生看著玉雀那認真的樣子，也學著盤腿在哪閉眼調息，乍一看真就像是在修煉。
當然白餘生沒那麼幼稚，前兩天玉雀修煉的時候，白餘生好奇問過為啥要盤坐著睡覺。
玉雀告訴他這是在修煉，所以白餘生每天也會擺出這麼一個架勢，雖然他閉著眼睛一點修煉的感覺都沒有，但他還是每天都做。
隔了一會，王莽見隔壁院子沒一點動靜，失望的跟白餘生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眼瞅著要到下午了，白餘生渾身酸痛，畢竟保持一個姿勢這麼久腿腳早就麻木了，而且沒睡著就已經不錯了。
玉雀睜眼看了眼白餘生扭捏的姿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我是修煉，你是在做什麼？”
白餘生尷尬的抓了下頭發。
“我也學修煉啊，哪裏不對嗎？”
玉雀更是笑的花枝亂顫，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樣，讓人親近。
“你那也叫修煉？哈哈哈，你沒心法隻擺個空架子，還說是修煉。”
白餘生聳肩，修煉這倆字還是他聽玉雀說的，什麼叫修煉他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不過他卻記得說書先生的話，機緣。
玉雀笑了一會，臉色慢慢變回冷靜的模樣，看著白餘生猶豫了片刻。
“這個世界和你想並不一樣，這赤霞城太小，你見過的也太少，你不懂修煉也許是件好事。”
白餘生沒有說話，這種話老乞丐早就對他說過了，目光殷切的看著玉雀。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難道你就因為那日我差點殺了你，你就覺得你想要修煉，不想任人魚肉是嗎？”
“按理說你救了我，我本應該傳授你一些保命的功法，但這些天下來，我忽然覺得也許你做凡人才是對的。”
白餘生仔細的聽著，並沒有反駁。
玉雀收功單手掐訣，嘴角輕吐一個字“禦”做完這些繼續道。
“你心性淳樸善良，我前幾日也測過你的體質，你體內有未激發的靈力，拜入任何一個宗門做弟子都不是問題。”
“但你若是進了修者之路，你的心性絕活不過三年。”
說書先生此時正在赤霞城晃悠，眼神卻一直左右的瞄著，忽然袖口抖動起來。
“這丫頭醒了，恢複的倒挺快。”
“罷了，這劍還給你吧。”
說完袖袍一抖，一柄長劍飛出，在空中轉了轉便朝著破廟的方向飛去。
長劍速度飛快，眨眼功夫就飛進了破廟，貼著白餘生的衣角掠過，停在玉雀的身前。
玉雀抓住劍鞘，那抖動的長劍才恢複平靜。
“我會在赤霞城呆一段時間，暫且就落腳在你這，等我走的時候會給你留些金銀，夠你以後吃喝了。”
話音落，玉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破廟，她身上還有事情要去辦。
玉雀走後，白餘生若有所思。
“凡人真的好嗎？”
白餘生心裏也矛盾，可一想到那日劍鋒掠過，腦海裏那種無奈又無法反抗的感覺，雙手的拳頭不由的捏緊。
玉雀不想教他，他總不能強迫或者哀求人家來施舍自己，看來還要自己想辦法才成，至少他現在知道修煉是需要心法的。
想到這白餘生就想去找說書先生，實在不行就拜說書先生為師。
出了門，白餘生又停下腳步，想起那日玉雀追問那魚從何而來，還有那奇怪的小丫頭，每次都討要一條魚。
想來想去，那魚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去找人家拜師，總不能赤手而去吧。
自己渾身上下除了懷裏那兩坨銀子，也就那陶罐裏那幾條魚了，想到這便把陶罐也提上出了門。
西城街道，一個錦衣少年帶著一個女子正慢悠悠的走著。
“林姑娘，我想不明白一件事，這西城都是一些卑賤的窮人，咱們上這來做什麼？”
被稱作林姑娘的女子，穿著並不太奢華，隻是一襲粗布麻衣，但嬌嫩的皮膚和玲瓏的身材，讓人一眼就能記住她的存在。
“久聞九妖山的赤鼠一族，聰慧過人，難道赤公子這都看不明白嗎？”
“哦？倒請林姑娘細細說來。”
女子手中把玩著一個串鈴鐺，叮叮當當的聲音十分的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