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霄城的早市,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突然一陣叫好聲引起路人注意,紛紛停下腳步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三兩個黃毛小兒拿著小板凳開心跟在大人身後進到一條小巷裏,幾個路人覺得好奇便也跟了過去,靠近一看原來是一白發老兒在說書。
“想必大夥多少聽說過關於輕燈閣蘇九月血洗環靈山的傳言,但大夥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今日各位願意前來,老朽便獻醜再給大夥細細講解這其中緣由。”
“話說百年前仙家中位列前茅的輕燈閣出了位俊郎少年,姓蘇,名九月,自幼天賦異稟,靈根聰慧,小小年紀便已斬殺惡獸無數,十六歲時更已是輕燈閣十二禦宗之一,本是前途無量,可此人心術不正,竟貪戀環靈山大小姐美色,頻頻糾纏,欲圖謀不軌,其未婚妻發現其惡行後竟被其殘忍殺害。
東窗事發後環靈山卿尊心善隻是廢其修為,便放其一條生路,那知這斯竟心生怨恨與邪物“虛無”陰陽結合,修煉邪術,之後更是喪心病狂血洗環靈山!”
話到激動時白發老兒猛地一拍桌,把正聽的入神的眾人嚇得一哆嗦。
“這蘇九月不但殺害環靈山眾修靈師,還將他們的靈氣吸食殆盡,其心險惡簡直令人發指啊!!”
白發老兒描述得繪聲繪色甚是生動,如同自己親眼目睹一般,原本也有酒肆茶樓請他說書,後來發現他口無遮攔經常爆出粗鄙之言,文人雅士看不慣他的做派,酒肆茶樓便不願再請他,他隻得屈身於這小巷之中。因他所說故事還算精彩,倒是吸引不少普通老百姓的捧場,像今日這故事便是他的得意之作。
“哎,花老,我前些日子去了梁嶺那邊聽到的可不像您這般說法,那人說這蘇九月是被人陷害的,跟您所說的可是有極大的出入。”
說話的人是一小夥,隻見他背著行囊風塵仆仆,倒是挺像剛出過遠門的樣子。
聽到此話眾人瞬間齊刷刷看向白發老兒,似乎突然來這麼一出他們覺得更有意思。
白發老向來最討厭說書時被人打岔,感覺臉麵掛不住,勃然變色道:
“嗬,你是聽哪個鄉野村夫胡說八道,簡直荒謬至極,這件事坊間流傳已久,向來都如我所說這般,那蘇九月與“虛無”結合,還血洗了環靈山這可是鐵定的事實,他親手做出此等惡事,又豈能說是被陷害!!”
白發老兒一字一句嗆得那小夥都不知如何回應,見自己占了上風白發老兒便想著調侃調侃這小夥。
“那仙家謹堂事錄上可也有記載的,你莫不是對事錄生疑!”
任誰都知曉仙家謹堂的事錄都是須經各大仙家默許方可記載於冊的事例,若是有人生疑便是質疑各大仙家,誰敢當這種罪責!嚇得小夥連忙搖頭擺手。
“沒有!我……我也隻是聽其他人說的,可不關我的事啊!”眾人怒瞪那小夥,嫌惡他打擾聽書,他自知理虧隻得尷尬地低著頭灰溜溜離開人群。
“花老,那後來如何?”雖有點小插曲,但眾人對聽書的興趣卻絲毫不減。
白發老兒如同打了勝戰般清清嗓子甚是得意。
“後來啊,眾仙家聯手討伐輕燈閣,輕燈閣卿尊為平息眾怒,率領餘下禦宗與眾弟子清理門戶,用仙羅門六陣,封印“虛無”交於環靈山,蘇九月則被就地正法,其名也從族譜上革除。最後其父也就是輕燈閣卿尊辭位,才得以安穩人心。”
“雖隨著蘇九月的死事情被暫且壓製住,可至此後輕燈閣卻因他一路衰敗,不少人也因此事不願再到輕燈閣拜師修學。隨著時間流逝,輕燈閣十二禦宗的資質愈來愈差,後繼無人,想當年輕燈閣何等風光,手下弟子眾多更不乏泛泛之輩,其餘仙家都對其忌憚三分,可如今卻隻剩一個有名無實的軀殼,毀了輕燈閣的罪人便是這蘇九月,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白發老兒手撫著白須,搖頭歎氣陣陣惋惜。
聽完白發老兒說書,眾人交詈聚唾,如同正義之士般,恨不得親手手刃蘇九月這罪人。
“蘇九月這斯如此喪心病狂,死一百次都不夠。”
“誰說不是呢,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都做的出來簡直不是人,隻可惜了這輕燈閣就這麼被他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