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殿,一身鎧甲勇武不凡的戰皇大步而來,對百聿微微低頭抱拳行禮:“大人,我來晚了。”
百聿站起來相迎:“是我來早了,坐。”
戰安庭在下首入座。
兩人至交數萬年,感情深厚。百聿征服宿命被尊神皇,後平定四方之時,戰安庭戰功卓越,被稱為戰神,百聿本不願與好友分個君臣,特借此許他為戰皇之尊。
不過戰安庭對百聿很敬重,從不越過本分去,為了避免出現宮二主的局麵,獨自去神族邊界開府另居,守衛神族安寧。
戰安庭有三個兒子,長子戰延豐和次子戰延鈺跟他居住在戰皇宮,第三子戰延傲卻是在宮時日多些。
百聿與戰安庭敘舊了幾句,百骨磯也過來了。
戰安庭隨著百聿,稱百骨磯為長姐。
他們之間還有一段隱秘的往事。
百聿是有一個二姐的,名為百花羞。原本,百骨磯想將妹妹許給戰安庭,戰安庭對百花羞也有一份愛慕之情,本該是一段極好的姻緣。
隻可惜,百花羞對戰安庭的感情很單純,就如對姐姐和弟弟那般的親情,將戰安庭看做是兄長一般。
百骨磯想著,時間久了,總能讓她開竅的。
卻沒想,百花羞去了一回凡間,被個花言巧語的書生哄了去。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偏要嚐試那粗茶淡飯。
百骨磯勸不過她,放言不再管她的事,也不許百聿去看望她。
百花羞認為她與書生情比金堅,拗著性子,就是不肯妥協。
她性子又單純,被書生哄的死心塌地,最終換來的,卻是書生的厭倦,另覓新歡。
百花羞鬱鬱寡歡了一段時日,漸漸心生悔意,可想到當日自己的決絕,傷透了親饒心,便自覺無言麵對。
當百骨磯終究忍不住暗中探望她一回的時候,百花羞已經鬱鬱到油盡燈枯的地步。
彼時殘花遍地,枯葉遮,那書生醉酒回家來,看到家裏多了一個陌生人,屋裏屋外又這般景象,以為見了妖怪,嚇得扭頭就跑,一腳踩空掉入了井裏。
百骨磯怒而封井,叫他魂魄永世不得輪回。
百花羞見到百骨磯,更覺無顏麵對,存了必死之心,百骨磯為她傳輸神力續命,她便封了七經八脈,寧可爆體而亡。
百骨磯隻得停下來,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消亡。
那段時間,戰安庭非常消沉。
這就是百骨磯痛恨渣男的根本原因。她昨日對百聿的那番叮囑,就是警告他不可成為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後來每每麵對戰安庭,百骨磯總有一種負疚福好在,戰安庭也慢慢從那段情殤中走了出來,娶妻生子。
百花羞三個字,成了他們不會再揭開的傷疤。
三饒談話很輕鬆,雖是商議對付蚩離的戰略,但是沒有那種公事公辦的僵硬,倒像是老友閑話。
商議好策略,百骨磯道:“到時候,就讓延傲帶著凰茉先回來。”
戰安庭點頭,“這孩子雖然木訥,能力卻還是有的,應對那些鬼魅宵倒也沒問題。”
百骨磯笑道:“延傲隻是性格有些冷,可不是木訥。”
戰安庭也咧嘴笑了笑,“他最崇敬大人,必是跟著大人學的,可惜這子賦有限,學了個不倫不類。”
百聿笑著搖頭。
戰安庭對他到:“大人,神女回來,你是不是就可以……”他做了個不可描述的手勢。
百聿:“……”
起這個,百骨磯就笑成了一朵花兒:“不必等她回來,已經有了!”
“哦?”戰安庭眼裏閃著八卦的光,“難道是凰初神女?”
百骨磯搖頭,“不是,是另外一個,就是當年救了百聿一命的那株凰草。”
戰安庭大喜,“什麼時候找到的?”
百聿接道:“時日不短了,幾千年前,我趁著尚且有神力,逼出一部分做成了一把長匕。還記得凰姓家族嗎?”
這段百骨磯和戰安庭知道一些。
當時凡間有個除魔師家族,實力一般。百聿將長匕交給了那個家族的族長,賜予他們力量,又賜姓“凰”。但是作為代價,凰氏需要交出一部分命運。
這個命運便是,凰氏一族世代無女,生女必定夭折!
為了後代的集中度,也為了減少這種厄運,凰姓隻保留在長子一脈,長匕也交由長媳持有,其他的子嗣要改回本姓。這便是凰姓之少的緣故。
百骨磯和戰安庭知道百聿曾這樣做了,但不知具體的原因。
百聿繼續到:“因為長匕的存在,若凰草有朝一日能修煉有成,必定會被長匕內的本源之力吸引。我原本想著,凰草修煉有成之後,靈體會循著長匕的靈力,一同寄生於凰氏女嬰體內。卻沒想,中間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