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去,是回剛才出來的織雲宮去。
凰佑跟上了他。
客廳門口,葉瑾素倚坐在桌腳旁,嘴角有血跡,閉著眼,臉色蒼白。
凰佑大驚:“織雲神君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百聿過去給她搭了脈。
凰佑瞅著,兩饒膚色都白,玉手皓腕,碰在一起,白的有點晃眼。
“她怎麼樣了?”凰佑挪開了眼,擔心的問。
百聿搭了一下就放開了,“是氣血突然衝動,沒壓製住才受了內傷。”
“為何會如此?”
“應是與這混元鼎有關。”
凰佑看向混元鼎,還是不懂。
百聿道:“稍候與你解釋,你可去一趟竹酒苑,請了沈殊過來。”
性命攸關,凰佑急忙應下。百聿了個方位,凰佑駕著雲就去了。
百聿沒動葉瑾素,就在門口站著。
混元鼎被他放在了葉瑾素身邊。
“大人……”
葉瑾素微微睜開眼,看到手邊的混元鼎,還以為出現了幻覺。手覆上去,感受到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才徹底驚醒。
一抬眼,就看到了門口逆著光的背影。
這樣仰視的角度,顯得那道雪白的身影更加的修長,更加的遙不可及,更加的……高不可攀。
“大人……”
剛才是無意識的呢喃,這次卻是情不自禁的微哽。
“為何要這樣做?”
百聿沒回頭,背對著她,問。
葉瑾素有一種被看破秘密的難堪,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百聿又道:“你可知,私自使用混元鼎,是為監守自盜。”
葉瑾素眼眸睜大,一眨不眨的看著百聿的背影。有些吃驚,有些不可置信,最後都化為濃濃的自嘲。
她為了什麼啊?
“我,知道錯了。”她低聲到。
知道錯,從一開始就知道錯,可是她不後悔。即便是因此死去,她也不後悔。
活的越久,就越孤獨。
葉瑾素不再多,閉口不言。
百聿就靜靜的等著沈殊過來,如同一塊冰雕杵在門口。
凰佑落在沈殊的院子,穿過一片竹林,直接衝到了他屋裏。
“竹酒神君!快點去救命!”
沈殊拿著個破蒲扇掀開簾子就出來了。
“叫什麼叫?沒看我在煮酒?咦?人呢?”
凰佑:“……”你就不能往下看看?
“這裏,織雲神君出事了!”
沈殊這才看到凰佑,沒來得及詫異,聽到這話就急了,“在哪兒?”
“織雲宮!”
沈殊邁開步子噌一下就踏出老遠。
凰佑隻得跑出竹林又劃了一片雲跟上去。
沈殊衝到織雲宮,迎麵就看了百聿站在那裏。
他步子一頓,問:“她怎麼了?”
百聿讓開了些,沈殊看到葉瑾素坐在地上,三步並兩步邁進去,“這是怎麼回事?”
他目光落在了葉瑾素手中的混元鼎上,眼裏一片悲涼。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沈殊的語氣不由得重了。
葉瑾素閉了閉眼,稍稍仰著頭,靠在桌子上,笑了。
蒼白的臉,殷紅的血,嘴角的笑,眼中的淚。
沈殊緩緩蹲下來,嘴巴都要繃成了一條線。
他搭著她的手,傳輸神力,助她修複內傷。
凰佑才趕了回來,驅散了雲朝著百聿跑來。
“她怎麼樣了?”
百聿道:“發現的及時,沒有什麼大事。”
葉瑾素眸光低垂,嘴角始終噙著一抹蒼白無力的笑容。
沈殊看的又氣,又急,又酸,又痛!
他寧可看她日日板著臉,也不願見她笑得這般絕望!
“百聿。”沈殊盯著自己給葉瑾素傳輸神力的手,眼睫毛投下一片陰影,看不清眼裏的神色。
葉瑾素忽然心頭一窒,反手就抓住了沈殊的手,眸中帶著祈求,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百聿走了過來,“如何?”
方才二人緊張的氣氛立馬鬆懈了,卻多了分莫名的詭異。
沈殊緩緩吸了一口氣,“沒事,你去忙吧,瑾素有我照顧。”
百聿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