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圓,地若方,若無邊,仿無際,那兒是山海的世界。萬裏地,千座山,水幾繞,山幾重,分六界,劃九洲。中原到海內,南天到太虛。那兒有這樣一個故事,無關山海,無關風雲,我以為關乎你我,卻不知你是不是我的故事。
擂鼓!趕快擂鼓!遠處發現狼煙,夏族的軍隊來了。
大地似在顫動,看不到盡頭的騎兵鬼呼狼嚎著驅動座下戰馬直逼大周的城門,轟鳴的馬蹄聲像在訴說,一個晚霞的落幕,和朝霞的興起,這一次日出,又要有多少犧牲呢。
‘咚咚――咚咚――’急切的示警鼓聲響徹大周皇朝。
城內,男子俯瞰著城下那上萬的軍隊,麵色微正,雙目微眯,男子背後那城池中,早已亂了鍋,婦女們緊湊在一起,他們懷裏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孩子,因為她們知道,下一刻也許她們會失去他,也很清楚這一次不再是危言聳聽,不再是嚇唬小孩的小把戲。
“想不到在這大周竟也有這一遭,隻是可憐了我們的娃呀。我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折騰多久,故人大都乘風西去,我也就不跟著鬧騰了,刹那間也不算太長。周王,老朽先行謝過你,住了這麼久,要我這老把骨頭現在離開這裏,還真的有點不舍得呢。喂,樹旁那王老頭,還有那井後那李大嬸,看來是等不到下次一起喝酒咯。各位,老頭我先走一步。”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的那蒼老的幽幽聲,隻見一老頭,手裏拿著一酒葫蘆,喝的醉醺醺的,滿臉通紅,就這樣顧自踱步到城門前,城門很寬,老頭很瘦小,此時那老頭就站在門前,就站在那足足十米大門中央,緩緩撐開手臂,躺在那萬人軍隊,和背後婦孺之前,隻身一人。
“媽媽,這不是那西橋下那老乞丐嘛,你不是說......”孩子們用自己瑟瑟發抖著的手臂拉著媽媽的衣袖,稚嫩的聲音,顫顫巍巍的發出。
“喂,你這老東西,又想獨自一個人喝酒了吧,都說了你多少次了,不要吃獨食,不要吃獨食!就是改不掉!哎,等等我,等等我,誰說沒機會喝酒的,來今日我就陪你這老家乎,好好喝上一場,不醉不歸!”樹蔭下,一拄著拐杖的老者佯裝生氣的來到老乞丐的身旁,一把躲過那裝酒的葫蘆,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熱淚而酌,有酒一杯半,贈君一杯,贈天半。乞丐,謝了!
“哎,婆娘啊,老頭子我,有點想你了,答應過你要看著孫兒們長大,看來是沒機會咯,也正好,你不在身旁,一個人悶的慌。孩子也長大懂事咯,和你說,我們孫子都要比我高咯。我記得好像以前你總是一會不見就說想我來著,這次啊,就再也不分開咯,也不知道你在那邊過的習不習慣?有沒有人欺負你?還是放心不下你啊,想著馬上就能見到了,你可要再等一等我才好。”又是一位老者自人群中站出,他也不嫌棄乞丐那雙黝黑還有汙垢的手掌,左手牽著右掌,就那般閉上眼,釋懷的笑著。
“我的兒啊,娘也想你了,娘也想來看看你,娘錯了,娘不該對你那麼凶的,以後啊,你想做什麼,娘都支持你好不好,但是娘還想你做娘兒子”大娘駝著身子,淚水汪汪,步伐很緩,也很重。
越來越多的老人們,向城門擠去,慢慢的形成一股人形潮流,但速度很慢,時不時有輕咳的聲音發出,十米寬的城牆後,形成了一道斬新的人牆,一道談笑風生的人牆,一道視死如歸的牆,一道生機盎然的牆。
“爸爸,我不想你去,你能不能不要去。”一位婦女緊緊拉著一位老者的手臂,甚至連指甲都刺入了老者的皮膚,血順著肌膚流下,淚順著臉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