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許洲小門(1 / 2)

人人都道閉著眼才能做夢,豈不知有時睜著眼也能做夢。且說某年某月某日,筆者夢中誤至某地,甚為驚奇感慨。雖已時日久遠,卻至今記憶猶新。然又恐白駒過隙,蒼狗白雲化物非人也非。故特將其情其景,其人其事謄錄下來,以文字夯實世事的無常。

花團簇錦春城新,車水遊龍萬戶深。

咿哦啊呀忙斷句,許洲城裏隻一門。

你說這聒噪之聲哪裏來?卻原來是那許洲城裏一小門。我揉揉眼睛想叫醒自己,卻不想這場奇夢更深沉。不知怎麼我就成了許家的旁觀客!可又無奈許家上下目中全無人,自始至終沒有把我看太真,隻當我是空氣落院中。現在想來,實在太汗顏。可又幸得如此,我才窺得了許洲城的許家府!眾看客莫要急,但聽我徐徐侃將來!

我定睛一看,卻來到了門小庭短一小戶。在偌大個許洲城裏,如此門庭,實是稀鬆又平常。

你看那院中,端坐一白臉胖書生,鼻上橫架一座近視鏡。旁立一臃腫泛黃小女子,也算妙齡。一襲低胸烏紗裙還算翩躚,隻是她的體量飄不起來。

隻見那白臉胖書生扶了扶眼鏡說道:“你也太不知輕重緩急忒輕狂,這個時候還敢回來弄清涼?”白臉胖書生實在是胸有惡氣言難盡!

那臃腫女子的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椅子,卻見她一屁股直蹲了下去,大嘴一撇:“爹爹,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我現在不回,難道要被甩鍋洲長流放嗎?你不知道他們那裏現在混亂的有多嚇人。再說了,回來挨兩句罵又不會死人了?你見過誰被罵死了?”看看這振振有詞的氣勢,真不愧是曾經雄赳赳氣昂昂,遊過太平洋的悍雛兒!

“再說了,我不都是按你的指示行事嘛!”臃腫女子不給胖書生插口的機會。她的話語就如那點燃了的千響鞭炮,劈劈啪啪的,非要一氣放完不可。“誰當初告訴我的,這天下分美醜善惡許五大洲,就數美洲頂呱呱?可是,現在看來,它是頂呱呱了,隻是它們的頭頂上臥了一個大蛤蟆!再加上那個什麼甩鍋洲長,也就是你那帶頭大哥。天天還頂個大倭瓜,拿個叫自由的大扇子,晃來晃去的到處煽風點火。你說你控製不好混亂局麵,就勇敢承認自己不行也就算了。幹嘛還要今天指責這家,明天說道那家呢?還把自己家的黑底鍋滿世界的扔來扔去?唯恐天下不知他家的鍋底是黑的,臉皮是厚的!這不,要不是我跑得快,現在已經被他砸趴下了。”

她一邊說一邊撩起裙子指著小腿上的一塊兒青痕。“說真的,爹爹,我看你那帶頭大哥也蹦噠不了幾天了。我挺瞧不上他的。我雖然沒有他本事大,可我闖禍後知道息事寧人啊!知道像烏龜一樣縮頭縮尾啊!也知道人們不過三分鍾熱度罷了,過了風頭以後,我再出來依然是許女神!我……”

這裏先插播一下廣告。當然不是我要打斷那臃腫女子的囉嗦。我隻不過是趁白臉胖書生不耐煩的檔口告訴大家一句:那被稱作爹爹的白臉胖書生就是許洲最神秘的人物,那個臃腫的泛黃小女子就是本故事的主人公許女。好了,那書生要爆炸了。

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茶水濺了許女一裙擺。“你給我住口,你怎麼可以如此汙蔑你的特伯伯!你給我—出去—!”原來是許父發飆了。“你以為你闖的禍還小嗎?就是因為你,你那麼愛逛街的親娘現在連門都不敢出了?我們許家而今就像那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雖然,目前看來已經被我幾個弟兄合力壓下去了。可是,我們依然不能掉以輕心啊!你接下來更要夾……”許父顯然還想繼續,不過許女沒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