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工夫,一條條的安排規劃已經被修夕宇飛快製定了出來,電話這頭的杜嬌嬌隻得點頭應聲,而說到最後,電話那頭修夕宇的聲音突然頓了頓,半晌才再次響起:
“另外,多說一句——”
“那家夥,可不隻是嬌嬌你一個人的夥伴。”
“關心他的……”
“也不隻有你一個人。”
杜嬌嬌怔住。
終於,她輕輕地點頭:
“嗯。”
……
法國巴黎,法國公立醫院,特護病房。
“所以要完成這件事,我需要白姐,還有媽媽爸爸,都成為我的同夥。”
病床前的夏梧桐倚靠在豎立起的柔軟枕頭上坐著,目光視線從麵前的幾位臉上掃過,做出了上述這樣的總結。
蘇宛白聽得忍不住嘴角扯了扯:
“同夥……”
“感覺像是共案犯啊。”
少女巧笑嫣然,眼睛裏閃爍著狐狸般狡黠靈動的光芒:“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呢。”
剛剛在場的幾位都已經從女孩兒口中聽完了一整個計劃安排的具體過程和措施,一個個的心情都忍不住有些複雜,蘇宛白遲疑著:“這樣……能不能成啊?”
夏母讚同點頭:“那小子雖然大大咧咧的,但聰明得很,你這計劃雖然算周密,不過必須是得每個環節都做到位不能出半點差錯,否則任何一環出了點兒失誤,都會讓整個計劃全部泡湯啊。”
“嗯,白姐和媽媽說得都沒錯,的確操作起來會有些麻煩和被拆穿的風險。”夏梧桐坦率承認了這個計劃的缺陷弊端,但隨即卻又反問了一句:“但是如果直接讓小天就知道真相的話,各位覺得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夏母頓時被噎住。
蘇宛白下意識喃喃:“那……那估計要爆炸了吧?”
夏梧桐點頭:
“所以,為了避免那樣的情況發生,即便是再有風險……現在也隻能照著這個辦法去做了,不是麼?”
又一句反問,讓在場所有人都無法反駁。
病房內的氛圍安靜下來。
蘇宛白和江海對視了一眼,隨即前者看向病床上的少女:
“倒不是真的完全不可行。”
“不過別忘了,梧桐你自己在這個計劃裏要擔任的角色和負責的任務才是最關鍵的一環,你這環如果出了狀況,才是其他人做得再好再天衣無縫都沒用。”
床邊的夏母輕輕握住女孩兒的手,眼中帶著淡淡的憂慮:
“而且,你才剛剛做完手術,身子骨虛得很根本還沒恢複過來。”
“真的可以嗎?”
夏梧桐聽得頓了頓,再次微笑起來:
“沒事呢。”
“我現在……感覺很好。”
......
國內時間淩晨五點。
窗外的天色才蒙蒙亮,家中的杜嬌嬌卻已經起了床做好了洗漱。
說是起床,實際上昨晚的她一夜都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淩晨兩三點的時候才止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但隻是淺睡了一兩個小時就又從睡夢中驚醒。
做噩夢了。
頂著一對黑眼圈,女孩兒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怔怔發了會兒呆,努力搖頭將先前做的那個不好的夢境內容拋到腦後忘掉,然後輕手輕腳地推開衛生間的門走回到了自己的小臥室房間裏。
還有些行李要最後確認收拾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