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仿佛是回憶起了什麼,多塞醫生有些唏噓:
“藥物服用多了,身體會產生抗藥性,疼痛會更加的加劇,本來連Tong的父母都無法承受下去了,可那個好姑娘……居然從來都沒有喊過一聲痛,甚至沒有抱怨過哪怕一次。”
“四肢肌肉的逐漸衰弱無力,需要不斷堅持做複健運動。”
“還有各種打針注射。”
“各種服用藥物帶來的疼痛、以及她自身病症所攜帶的疼痛。”
“是的先生,您應該也可以想象到那是多麼讓人難以承受,任何一個成年男性都堅持不下來甚至我見到過有人崩潰痛哭的模樣,可那個姑娘——”
“從來,都隻是微笑著。”
江海聽得身軀忍不住地微微一震。
而多塞醫生正看著他,語氣從未有過一般地認真鄭重:
“從她的臉上,永遠看不到痛苦或者悲傷的模樣,總是用那樣太陽一般的溫暖笑容去感染和安慰鼓勵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說實話,在見到Tong之前……我從未想過世界上還存在這樣如同寶石般純淨無暇而完美的姑娘。”
仿佛被多塞醫生的描述話語所感染,江海的心神也忍不住有些飄忽搖蕩,下意識地點頭:
“的確。”
“那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但下一刻,驀然回過神的江海想起什麼,心情又驟然沉到穀底:
“可今天上午的手術?”
多塞醫生臉上的神色也在這一刻重新嚴肅凝重而起:
“是的。”
“如同我所說的,發生了一些意外——”
“所以先生或許現在並不是我們停下來慢慢交談的合適時間,讓我們抓緊一些先過去吧,實驗性藥物在患者身上出現了問題。”
“實驗性藥品?”
雖然是快步和多塞醫生並肩走在去往醫院主樓急診手術室的路上,但聽到前者給出的回答的時候,江海依舊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片刻、瞪大眼睛難以理解地看向對方:
“後果怎麼會這麼嚴重?”
“需要上手術台!?”
“如果是藥物……難道就沒有提前先專門去做一遍的安全評測嗎?”
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咄咄逼人的質問意味,不知不覺間江海已經對那位名叫“夏梧桐”的女孩兒充滿了極好的印象同樣也仿佛感同身受般能夠體會到對方所經曆的那些艱難痛苦。
而且他也忍不住覺得憤怒。
畢竟這可是法國公立醫院,一家就是以在心髒病病尤其是先天性心髒病領域有著極高建樹的醫院,按理說所有的醫生護士乃至主治醫師都應該具備著相應的極高專業水平。
怎麼會弄出這種情況?
能夠感受到來自江海的怒氣憤慨,但麵對這樣的指責多塞醫生卻沒有太多生氣,隻是示意催促著前者不要停下腳步,一邊繼續匆匆往前走一邊對著江海無奈解釋:
“MR周你這話就太過難為人了——”
“對於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同樣也非常焦急和痛心,但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因為tong的身體已經出現了非常明顯的抗藥性,所以隨著時間越長,我們就隻能用實驗性的藥物去控製病情,不然這種情況下,除非能夠找到匹配的心源,就是死,你說這種情況,我們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