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青牙有些失落,這個世上總有一些秘密,總有一些事情要瞞著人,而知道一些秘密就會與一些事有了莫大的幹係。“你即不打算殺掉我,莫不是打算告訴我你們這些大人物的秘密?”
“想知道?你還不夠格。我隻能告訴你是有關於‘荒古之末’後四賢爭霸的事情,聰明人是可以猜到一些皮毛的。”銀麵說的已經夠多。
“好吧。那你要如何處置我?”
“我會用封印之術在你體內印下‘禁製’,憑你‘地仙’的境界和本事就不要妄想破開了。為我做事吧,我不是卸磨殺驢的人,暫時不會給你破去禁製,但總歸有些好處。”說罷銀麵的指尖飄出一粒閃亮亮的熒光,落入青牙狼頭的眉宇間,龐大的身軀急速縮小。青牙感到痛苦,本能的嚎叫反抗,卻不能製止,直到化作一隻家犬大小......
銀麵處理了青牙,並沒有去尋姬無命,他清楚這個世上厲害的人物並不多,武安城本地沒有幾個能作為姬無命的敵手。
他要與獨孤長青彙合。
而獨孤長青正忙著婚禮的事情,他心中很是焦慮,表麵上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可他也是第一次成婚。
謝五斧等人張羅彩禮,獨孤長青去縣長府提過親,擬過日子,倒也暫且無事。無巧不成書,何雨夏一生中最重要的幾個人,在她生命開放的時候齊聚一堂。其中歡喜自是不言而喻。
獨孤長青住到大明湖畔的小屋,何雨夏雖搬到縣長府中,卻留下了許多生活氣息,醉月樓雖好,卻不及湖畔小屋的萬一。
難得姬無命不在,湖畔又十分幽靜,獨孤長青駕起小舟,弄水泛舟很是悠閑。
行至湖中,陽光微照,“不如眯上一會?”舟槳一丟,凡事不想。
微微一氣,與天地同息。若混沌之起,若鴻蒙之初,若生命之始,就在這一葉小舟之上醞釀。
也許天地間氣息的運轉,已經完成一個循環。
適時的,銀麵輕輕點在舟頭。獨孤長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來了?挺快。”
他換了個姿勢,盡量舒服些。“事情發展如何了?”
銀麵拿來一小遝東西,“自己看吧,近幾天的官報,還有龍虎會的諜報。”
獨孤長青靜靜的翻閱,柔和的麵目顯出幾分不悅。“混賬。”一向文雅的他也是說句粗話。
隨手把官報丟在舟腹裏,坐起身來。“燕國、趙國,是要反了嗎?”清淡淡的這麼一問,卻是怒了,不是生氣。他怒了,不帶個人榮辱的怒。
“諜報上說投降大殷的那個降將張虔忠,給燕王、趙王送了許多寶物錢財。緊接著燕王派往守陽關的一萬人,未到文定城,就撤回去了,而趙王的軍隊更是動也未動。得了些蠅頭小利,就敢和中庭陽奉陰違,簡直鼠目寸光!派人去告訴他們,大夏中州姓獨孤、姓姬,不姓燕也不姓趙!”
銀麵還未答話,獨孤長青語氣一轉:“不,我親自去。”
“你確定要去見燕王?在成婚之後?”銀麵的語氣竟有些玩味。
獨孤長青眉頭微皺了一下,“現在就去!婚期定在十日之後,騎上快馬,去回不過五日,即便事情繁瑣也該有富餘。成婚的事我會給老爺子寫信,其他人先不要聲張。”抬頭看看太陽,又看看滿湖的綠荷,與金戈鐵馬的戰事相比,成婚才是更為讓他緊張的事。陰謀算計,權益韜略盡在心中運籌。婚姻瑣碎需要經營,而他生來伴隨權利富貴,過上平淡幸福的生活反而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
人生之不同,往往在於追求之不同。
一人一馬,穿於山林。
武安城是個不起眼的小城,龍虎會卻是在此部署了一個分舵,為何?太平歲月一小城,烽火之年必爭地。
東去是大夏邊陲要塞,守陽關。南邊是趙國封地,北邊是燕國封地。將來若是有朝一日,燕趙兩國阻斷了武安城,中庭便失去守陽關數十萬將士的聯係,後果不堪設想。
中州近百諸侯國,帝國興替,王朝更迭,伴隨著土地兼並,有七個諸侯國的勢力逐漸強大,並稱七雄,燕國是其一。
燕國是極為特殊的。中州之內,作為勞動力的男子更容易掌握權利,而在燕國,他們的國君卻是一個女人。
燕國怪事多,女君怪事更多。
一個霸氣外露的女人。她留給世人的印象,就是一身龍袍站在高高的殿宇中,睥睨天下。雍容華貴,好似一朵牡丹,春風拂檻露華濃。讓人隻能抬頭仰望,而你與她的距離,隔著十八萬層台階,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