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嗓音雖然沒有夏川裏美那麼動人,但是也是很清亮的,我自認為是被天使親吻的嗓音,我唱起來了,大殿裏好似有一隻金色鸞鳥在盤旋,東暖閣的陽光穿越這美妙的歌喉,聲音裏有剛健也有軟潤,剛柔並濟的聲音環繞著大殿,直奔人的心窩,好美,好聽極了。即使再神經質的人也應該安靜下來了。
我唱完了,又一次行跪禮。皇上的表情有微妙的變化。即使他是個工作狂,也應該喜歡賞心悅目的東西吧。
“這首歌叫什麼?”皇上問道。
“回稟皇上,這首歌還沒有起名字,請皇上賜名。”王爺說道。這是我們特意給皇上留的餘味。
“朕就賜名為《鳳鳴》。”皇上說道。
“罪臣,謝主隆恩。”我和王爺一起跪下。能不能不死,這個問題突然在腦中進行了六千多次的假設。
“你們再奏一曲。”皇上說道。音樂可以療傷。這個是科學,特別是皇上需要長久地療傷,他的傷太多,心中的傷比普通人多。
我們昨晚也彈了好幾首曲子,隻是沒想到皇上會多點曲子。
我們彈了一首《童神》,我們對韻,他彈主旋律,我彈伴奏的部分,有時我們加了花兒,非常動聽,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氣定神閑起來,彈到動情處,心生暖意,覺得這音樂能使活著的人忘我的狀態,皇上日理萬機,他很少沉湎於聲色,他是該放鬆一下了。
我可以感覺到皇上此刻心裏是安靜的。
一曲終了,皇上凝神冥想,他會喜歡的,任何人都會喜歡的,這首曲子非常的美,我們都將死了,何不用最好的感動皇上呢。
“楚彩,你今天想了什麼茶給朕嚐嚐。”皇上居然說了這麼句話。
“罪人楚彩,今兒想著給皇上薦橄欖茶,可以用冰糖調和五六枚橄欖衝泡成茶,可以緩解咽痛,‘寒泉自換草蒲水,活水閑煎橄欖茶。’”我說道。
“玉林,你就按楚彩說的試試。”皇上吩咐了,他身邊的常在也多,高常在,李常在等,皇上可能政務繁忙沒空去妃嬪處,或者皇上喜歡常在這種女人,不得而知,我說的茶方子是被**裏的佳麗全部學會,我可是從濟南回來就研修了茶方的,可惜我不是個做奴婢的料,沒有服侍王爺的命,這就要殯天了。
皇上喝著橄欖茶,神色好轉了一些,他在想什麼呢。我真受不了這種長久地沉默。
“楚彩,你起來吧。以後每天進宮省罪。”皇上說道。看來我還不會過快地死亡。
我們出宮後,我就想著,皇上喜歡這些音樂,喜歡我們搞這些音樂來緩解壓力。有門,再說了,這時不玩音樂,何時能玩兒呢,明年,雍正十三年他一駕崩,這音樂就要塵封三年呢,所以我和王爺回去研究起來音樂,他清晨練習摔跤,有時上午,有時下午去省罪,回府後就和我排練曲目,給皇上演奏。
我讓德林給我做了架子鼓的架子,我和王爺去淘了各種木頭,各種鼓皮,做了一架有些怪異的架子鼓。鑼磬掛了一排。
琴彈得差不多了,我和王爺練習了石頭琴和架子鼓協奏,主要是采用了周傑倫的《天地一鬥》但是沒有說唱,他敲石頭琴,我打架子鼓,一派聲聲色色,他敲主旋,我敲副旋。他唱主唱,我合唱。琴瑟和鳴。
“王爺,若不是我要求你向我求婚,你也不會被卷進這欺君的罪。奴婢對不起你。”我說道。
“你後悔了嗎,後悔嫁給我嗎?”王爺一雙美目,我麵對著這雙眼睛,我都不能說我後悔。
“不後悔。”我低低地說道。
“怎麼這麼沒底氣。”王爺說道。
“隻是擾了王爺的生活,讓王爺天天進宮省罪丟盡了臉。現在連宮裏的小太監都知道我們這對罪人了。怎麼辦呢,皇上什麼時候能消氣呢。我都害怕。”我說道。
“情願被你擾,擾一輩子。”王爺說道。我貼在他的臉上,不想再說下去了,若是能取消這場非法婚禮,保全了王爺,我會毫不猶豫地不做他的新娘。
皇上看到我們弄的這架子鼓,他很好奇,這是哪門子的幺蛾子呢。
我們敲打起來,奏出了前所未有,氣勢非凡的曲調,打擊樂很有勁兒,我喜歡這種放肆。喜歡這種暢快地敲擊。
我的紅色雲水緞的旗裝,腰束彩繡腰帶,兩邊分別垂下一條細細的金鏈,金鏈子一頭綴著荷苞頭兒。金鏈兒隨著身體的動作飄逸靈動,東暖閣的陽光打在了金鏈兒上閃著耀眼的光暈。
幾乎是全體的答應常在,宮女太監都聚在門口聽著。皇上有些異樣的表情。我們這是在幹什麼呢。不過很好聽吧。一定的,我們是天生的藝術家。弘晊很聰明,而且很喜歡創新,我更是個兼容係統,可以給他提供靈感。也許這就是我和烏雲珠的不同。她靜雅,我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