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們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我給他打辮子,他接過銅鏡大叫了起來。
“啊!啊!天哪!”他叫了起來。
“怎麼了,主子?”我說道。
“楚彩,你看看我這頭頂,我這胡子拉碴的。我怎麼見人呀。”弘晊喊道。
“你出來都一個多月了,一直是這樣的,也不見你這麼驚訝。”我說道。
“是你不給我拿鏡子看的,再說我也不忍看,今兒這一看,我出不了門了。”弘晊說道。
我看看他的瓜皮頭上冒著頭碴,已經有半寸那麼長了,頭上幾乎都黑著。胡子也茂密了,再長下去連李佳氏見了都不認識他了吧。我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敢笑,待會我就給你留海兒剃禿了。”弘晊說道。
“那我就剪你小辮兒。”我說道。
“反了,真是反了!”弘晊說道。
“你還不給我找個剃頭師傅來,我這怎麼見人?”他說道。
“你看街上的剃頭師傅怎樣?”我得先問問,到時候再又看不上眼兒。
“那怎麼能行,我府裏都有專門給剃頭的師傅。”他說道。
“那奴婢到哪兒去找。”我說道。
“算了,去我朋友家裏吧,真沒法見人了。”弘晊說道。
“你朋友?主子在濟南有朋友?”我說道。
“快走,去了就知道了。”他說道。我們穿著冬天的衣服,因為他的綢麵貂褂太顯眼了,我又給他套了一件布褂。我穿了我那件棉麵子的貂褂,他拽著我就一路打聽郭睿府上,看來要去棍兒家。
終於找到了,門房去裏麵通報。一會兒,棍兒出來了。看見我們熱情地迎我們進去。
郭府比起貝勒府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不過比我的小院可好多了。
濟南的冬天沒有雪虐風饕,透骨奇寒,隻是有些雪,溫度也不冷。當然是對於北方人來說了。
“郭姑娘,我們此次登門是為了找個剃須和洗澡的地方,不知你能否幫忙。”弘晊說道。
棍兒的哥哥也進來了,因為家裏來了這麼倆不速之客,所以他過來看是怎麼回事兒。
“金公子,楚彩,這是我三哥。”棍兒介紹道。
“在下郭嶽泰。見過二位。”嶽泰說道。
“既然是你家哥哥,那我就直言不諱了,我想找個能剃須和洗澡的地方。”弘晊說道。
“這個。。”嶽泰沒反應過來,從沒聽說過第一次登門就洗澡的吧。
弘晊也等不及,就脫去外麵的布褂,露出裏麵綢麵貂褂,上麵繡著蟒。金鑲玉版四片腰帶。前後團龍各一,兩肩各兩條行蟒。
“不知金公子是哪位皇親貴胄。”嶽泰已經跪下叩拜。
“我是恒親王府二貝勒弘晊,這位是我的奴婢楚彩。”弘晊說道。
嶽泰看了一下弘晊的腰牌,馬上吩咐下人準備洗澡水並派人去請剃頭的師傅,郭府也有專門的剃頭師傅。
棍兒嚇得忙跪下磕頭。
“郭家哥哥,郭姑娘你們起來吧。”弘晊說道。
他們二位自然不能問我們是怎麼來到濟南的了。
很快,我們被帶到一間浴室,一個大澡盆,我伺候弘晊洗澡。
“主子,這兒你滿意嗎?”我說道。
“湊合著用吧,也沒有地毯,也沒有牛奶。。。。”弘晊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