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貝勒挑剔病(3 / 3)

“這位大爺,我們隻是到此地來出遊,遇到點兒麻煩所以在這擺攤,你們收多少錢,這就給。”我說道。

“四郎,你怎麼給他們錢?”弘晊不諳世事地說道。

“公子,這可是這兒大名鼎鼎的官兒了,咱們可得給麵子。”我說道。我給了他們一兩銀子,他們才掂量著走了。

“我好容易開了張,怎麼一會兒功夫沒剩什麼了。”弘晊說道。

“公子,我們今晚吃什麼?”我說道。

“你做的那些能吃嗎,還不快給我雇個廚子。”弘晊說道。

“公子,我們家的廚子可是這濟南城一流的廚子了,要不到我家去吃晚飯。”幾個女子說道。

“今天就不用了,改天吧。”弘晊說道。

我們一路推推搡搡地回到小院兒,之後每天早上門口就是媒婆和些圖謀不軌的婦人和小姐們。

幸虧弘晊沒穿好的,要不真的能有人搶人。我去裁縫店專點那顏色不好的布料給他做衣服。

“楚彩,你這是咒我不死呀,你看這衣服怎麼越看越像壽裝。”他說道。

“奴婢不是為你著想,你看門口那些人,這要是這麼著,我們還是回京倒好了。”我說道。

“也是,真是挺煩人的。”弘晊說道,他是什麼人,那種脂粉妖冶之輩沒見過的,他看都不仔細看呢。

我走到門口和那些門口的人說。

“大家也別等了,我家公子是受了傷來此養傷的,他的那下麵被箭射穿了,大夫說以後可能都不行了呢。你們還是另尋別處吧。”我說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看這公子不像呀。”一個媒婆說道。

“他是男人怎麼能說他不行呢,你們還是知難而退吧,若真給誰說成了,到時主家找上門來可不是鬧的呢。”我說道。

有些人將信將疑,有些人走開了。不幾天關於他的傳言就不脛而走了。

“楚彩,你用了什麼法子把那幫人給驅走了。”他樂嗬嗬地說道。

“奴婢自由高招。”我說道。

十月初三我取回了信,我給了商隊人手下錢,塔瞻的信就是我的救星,我每天都讀幾遍的,貼衣服裏,弘晊自然看到了,他有些氣,但是又拿我沒辦法。

“楚彩,這些日子,出攤去的時候一個婦女姑娘來找我寫信的都沒有了。”他說道。

“當然了,她們以後不會來了。”我說道。

這天又出攤,除了幾個大爺大媽來寫信,就是買字畫的,也有些文人雅士捧他的場。

一位漢人打扮的女子柔柔地走到攤子旁,納了個萬福,那氣質,那身段真是女子中的美人了。頭帶蝴蝶簪,左右兩綹頭發分別從後垂在肩上,腦後插一頭插下垂金累絲的流蘇,不能說她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但是也是頗有幾分姿色的。這名漢族女子十八九歲年紀,上身穿緊袖高領的襖,下身穿百褶掛裙,裙擺正中有鑲嵌精美的繡片,群褶上繡有玉蘭花,群長沒足,隨風飄擺盡顯婀娜。講究的就是行不露足。

弘晊這個老色狼不動心才怪,不過他可是見過太多美女的男人,他並沒有露出太讓人難以接受的表情,他問她想要買什麼或是寫家信,她隻是看著他的畫和字,好像是進入了遐思,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

因為天氣有些涼,但是沒有京城那麼冷,他穿了長皮靴,他跑出攤子,顯露出他的皮靴,意思是讓那女的看他的鞋都這麼好,人也是貴公子。

“奴家隻想買先生這副行草。”她說道。

“姑娘若是喜歡那就便宜點兒,二兩銀子。”他說道。他還沒忘記不用要錢了。

“這個,我隻有一兩銀子。”那女子說道。

“那就失禮了。那就隻能買這幅小的七言詩了。”弘晊說道。怎麼這麼不知道憐香惜玉,難道是欲擒故縱嗎?

“賣了,這副行草就賣了。”我說道。難道要放長線釣大魚?

“四郎你說賣就賣好了。”弘晊說道。

那女子給了一兩銀子拿著那副行草就走了。

“主子,旗民不婚,莫非看上她了,咱們可是有個小院能金屋藏嬌呢。”我說道。

“你的腦袋怎麼那麼齷齪。”弘晊說道。

“就你是和她神交呢。搞什麼柏拉圖呢。”我打趣他道。

“有你一個活猴兒怪我就夠受了。還來個什麼纏足的小姐我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嗎?”弘晊說道。

“說不定那個漢家的千金有好廚子介紹給你,或是她廚藝一流能把你從白癡吃成機靈鬼呢。”我說道。

“又不敬!”他喝道。

我不理他,看街上的人群,很有趣,他們來來往往的,穿梭不止。

“喂,你吃醋了?”弘晊說道。

“我哪有,奴婢這就給主子找好廚子去。”我說道。

“這還差不多。”弘晊說道。

我去各大酒樓找廚子,不過他們的老板怕我挖牆腳很防著我呢。

我找了個師傅,讓他推薦給我一個高級學徒,他看我心誠就介紹給我一個人,不過這人不在城裏,他住在鄉下,我要了地址,就回去了。

弘晊也收攤回來了。

“晚飯吃什麼呢?”弘晊很無奈地說道。

翠娘雖然很能幹但是她做的都是粗茶淡飯,這麼個挑剔病患者是吃不下她做的飯的。

“奴婢打聽到了一個廚子中的臥龍。在鄉下呢。奴婢明兒就去請他出山。”我說道。

“那我就出攤等你回來。”弘晊說道。

“是不是等那位買字的小嬌娘呀。”我說道。

“你是奴才,我是主子,難道這種請人出山的事兒還需要我做嗎?”弘晊擺臭架子。

“是,奴婢明兒就去找好廚子去了。”我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駕著馬車出城去請小食神了。

一路顛簸,七扭八拐地找到了一個叫袁一勺的人,這名字可能是個藝名吧。他看年紀應該在二十三四歲。也沒見到家室怎麼離婚了嗎?

我說明來意,他說他不出山,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和師傅製氣,不成功就一直在村裏研究美食,知道達到師傅的水平。

“其實你完全不用這麼執拗呀,你師傅都已經做了幾十年的菜了,都比你的年齡大幾倍了,若是還不如你做的好吃,他難道是白癡不成。所以你應該和我走,去給我家公子做飯去。錢一定給足。”我說道。

“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他很倔強地說道。

“你不去你會後悔的,要是以後做好了說不定能到宮裏的禦膳房去當大廚呢,你要好好考慮一下,俗話深山出俊鳥兒,你就是那隻俊鳥兒。”我說道。

他關上門出去了,我就一直跟在他身後,我穿了男裝,他叫我小兄弟,他說不讓我再跟著了。

我倔強起來拿出了我在2011年推銷拖鞋的勇氣和耐力和他杠上了。

他趁我不注意躲屋裏去了,他插上了門,我怎麼敲門也不應聲。

“你要玩兒三顧茅廬嗎?”我在門外說道。

“我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好了。我決心已定不會改變的。”他說道。

也許是天公作美,下午下起了雨,我沒有帶傘,還要上演苦肉計,所以就任憑雨水澆頭,過了很久門開了,他看我還沒走,心有些軟了。他讓我進屋,我拿出了已經澆濕了他師父給我寫的推薦信,說是推薦信其實就寫了幾個字,他師父的大名還有一句口訣。若成天下一等廚翻鍋腕勁需當先。

他終於在我的苦肉計和他師父的推薦信下答應和我去給弘晊做飯了。

他讓我換了幹淨衣服再出發,我說怕關城門所以就不必換幹衣服了,我是個女子怕他發現不好。我們一路坐著馬車進了城,他坐車裏,我在車外,小雨一直在下著。我渾身濕透。

弘晊撐著傘在巷口張望,也澆濕了。看到我下車,他過來抱住我。

這個舉動讓袁一勺給看到了,嚇得要跑。

我馬上告訴他我是女子。他這才不那麼驚訝。

我們一路進院兒,我和弘晊都換了幹衣服,袁一勺給我們炒了一個土豆絲。

果然很好吃,弘晊這次終於吃了頓飽飯。他好像想說什麼,但是眼中的神色有些讓我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