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就喝上了,還是用我的特製的吸管兒,嗬嗬,好苦呀,但是喝著特別開心。
“你這麼著,弄得我滿屋子的藥味兒,明兒上朝不是讓同僚說我是病秧子嗎?”我知道塔瞻是在說笑。
“這藥氣比一切的花香,果子香都雅,神仙采燒藥,再者高人逸士采藥治藥,最妙的一件東西。《紅樓夢》中林黛玉和薛寶釵就是這麼兩個散發著奇妙的藥香的奇女子。一個是‘世外仙姝寂寞林’,一個是‘山中高士晶瑩雪’。”我說道。
“你又不是林妹妹。”他說道。
“你一介武夫,怎麼也看過《石頭記》?”我說道。
“我?武夫?你呀,太小瞧我了吧。我從小就師從馮玉良,熟讀四書五經的,滿文,漢文都有多涉獵,隻是我後來專心於武功,荒廢了治文罷了。”他說道。
“嘻嘻,我又沒聽說過馮玉良。”我說道。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他說道。聊了會兒我就休息了,因為怕熬夜不利於康複。
之後的日子裏,福柔熱衷於準備去圓明園的行頭,大手筆,是呀,見皇上的確要精雕細琢。我偷偷地看到她畫的一張塔瞻的工筆畫像,是那天在花園裏捉迷藏的時候,看來我得和福柔聊聊了。我來到大書房。
“福晉,奴婢打擾你了。”我說道。
“楚彩,看你臉好多了,為你高興。”福柔放下筆說道。
“福晉,今兒拋開主仆的關係不說,我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其實和老爺什麼事兒也沒有,我這臉是德林的福晉命人打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像容熙那樣直接地表現出來,其實你在乎他納福晉,你在乎他喜歡我,你在乎的,是不是?”我說道。
“楚彩,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有話說了,我當然在乎他了,他是我的丈夫,哪個女人希望別人和自己分享丈夫的愛呢。我雖貴為福晉,但是我畢竟也是個女人呀。”福柔終於說出了心裏話。
“福晉,我要說的是,其實我中了蠱,是不能和男人有魚水之歡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意,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說道。
我的臉一天好似一天了,看來去圓明園的事兒有眉目了,塔瞻給我帶來了一件精美的旗裝,因為要在園子裏扶著福晉,我的鞋不是花盆底,是平底的繁花似錦的紅底子繡鞋。
他讓我去福柔屋裏去學習園子裏的規矩,怎麼打扮自己,見皇上不是件簡單的事兒,特別是久在深閨的婦人們,為了不出錯在家裏都練習了很多遍才行。
我去了福柔屋子裏。她正在挑首飾。一品夫人著的禮物當然是價值連城的了,頭上的花冠更是繁複無比,讓我這個2011年的人都驚得無語。
“楚彩,圓明園裏規矩大,進去的頭一件事兒就是脫衣服。”她說道。
“啊?什麼?脫衣服?”我說道。
“皇上怕是人帶了凶器進去,所以無論官品大小一律要脫衣服驗身的,你我也不例外。”福柔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道。真夠大喘氣的。雍正多疑是出了名的。
每年燈會都有很多燈謎,按規矩每個王公貝勒和官員隻能猜出兩個,猜對了都有獎品。你要好好學學燈謎才是。”福柔說道。
“福晉,楚彩這就去大書房找燈謎去。”我說道。
日子越來越近了,我們從怎麼脫衣服,到怎麼穿衣服,到頭發妝容弄亂了怎麼辦,到研究燈謎都一一做了十幾次的演練。我們穿好了禮服,讓塔瞻看看。
“福柔,皇上不喜歡這個色兒的鐲子,換了。”他說道。
福柔換了一對兒翡翠鐲子。
“福柔,你看楚彩的耳墜子能見皇上嗎?”塔瞻說道。
又給我換了一對兒綠水晶的耳墜子。
塔瞻也換上了禮服,是紫色的提福字花長褂,沒有戴禮帽,辮梢上編著一枚紅寶石。大紅穗子特飄逸。因為是中秋,並不是過年,所以也沒有戴禮帽。
“後天就是十六了,你身子恢複得怎麼樣了。中午就得到園子了,這幾天可不能出岔子了。”他說道。
“一定要去圓明園!謝老爺給我這個機會。”我說道。
中秋的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的,其他的夫人們各個露出豔羨之情,雖然這裏麵有沒有我她們都不能在八月十六這天去圓明園,估計幾位地位高的福晉應該是去過了,但是我還是要很低調可不能引起公憤。紅袖可是天天難受著呢,我私底下問她想要什麼獎品。她說想要個手腕子帶的串珠。我信誓旦旦地答應她一定會贏一個回來。
十六終於到了,我們淩晨就起身了,整理妝容,穿戴整齊,福柔渾身珠翠,我也是一身杏紅金絲刺繡旗裝長袍,頭上也是金鏤空發扣,藍紫水晶珠花。
因為福柔的花冠很沉,我時刻地扶著她,我們乘車進了圓明園,我緊張得腳都發抖了。估計得十一點鍾左右。我們分為男女兩個廳,一個個驗明正身,連頭發都被宮女們摸遍了。真懷疑她們是按摩院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