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呢?”
棠光把頭靠在車窗上,合上已經紅了的眼睛:“累了,下次再講。”
再講她就要哭了。
小貓妖和他的蓋世英雄是悲劇。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天晚上,戎黎做了個夢,夢見了小女妖和教書先生。
“先生,先生!”
等學生都下學走了,小女妖才翻牆進了學堂,纏著書生說:“你同我雙修吧。”
書生在寫字,抬頭瞥了她一眼:“恬不知恥。”
她趴在桌子上看他清俊漂亮的臉,伸手去摸他的眼睫毛玩:“什麼是恬不知恥?”
他將她的手推開:“別再來煩我,不然就將你打回原型。”
小女妖有點惱他了:“你不跟我雙修,是不是要跟別的女妖雙修?”
一想到別的女妖,她更惱了,用手撓他的宣紙,尾巴露出來,甩他小腿上,她氣鼓鼓地說:“她是誰?她有我好看嗎?有我毛白嗎?有我馬騎得好嗎?!”
小黑說了,她是西丘百裏山巒裏最好看的女妖,毛白著呢!
哼,他居然還嫌棄她!
她用尾巴甩他,然後一拂袖,就把衣服變沒了,站著轉了個圈:“先生你看,我多白。”
書生無意瞧了一眼,立馬用書擋住眼睛:“把衣服穿上。”
就不!
她一溜煙地竄過去,把他的書變作了一捧灰,伸出舌頭,舔毛似的舔他手背:“真的,我馬騎得可好了。”
沒人教過小女妖男女之防,她也不懂羞澀是何物。
書生幻了一段白綾出來,把她渾身捆起來,吊在了樹上。
之後戎黎醒了,被熱醒的,他起來換了身衣服,然後他就再也睡不著,睜著眼到了天亮。
早飯的時候,徐檀兮問他:“你今天的課幾點結束?”
戎黎沒睡好,精神懨懨:“十點,怎麼了?”
徐檀兮把剝好的雞蛋放在戎關關盤子裏:“我們醫院的蔣主任九點開講座,在你們學校醫學院。”
“你也去?”
“嗯,我要講一個案例。”
戎黎問:“幾點結束?”
“十點半左右。”
“我上完課去接你。”
“好。”
南城大學。
今天天氣不好,太冷了,學生們都踩著點進教室。
501寢的四個女生一人抱著一個暖手寶,一眼望去,教室裏快坐滿了,除了第一排就沒有四個連在一起的空位子。
她們就坐第一排了。
“怎麼這麼多人?”黃棉襖今天穿了件綠棉襖,“兩個班有這麼多人嗎?”
梨花卷今天還是梨花卷:“我看到好幾個旅遊管理的,估計不是來上課的。”
黑長直今天卷了個空氣劉海:“容老師今天有點不一樣啊。”
今天也是梨花卷癡迷新老師的一天:“更帥了。”
501的寢室長是個高度近視,暫且稱呼她為高近視吧:“他戴戒指了。”
後排的徐放冷不丁來一句:“我堂姐給他買的。”
口氣驕傲得要上天,梨花卷給了他一個死亡凝視。
鈴聲響了之後,戎黎推門進來,羽絨外套裏麵是黑色衛衣,作為大學老師,的確年輕得過分。他剛從外麵進來,肩上還有幾瓣沒有融化的雪花,眼睛沾了冰雪天的潮氣,耳尖微微紅著,唇紅膚白,睫毛下的淚痣給他添了一種很矛盾的氣質,欲得迷人危險,又純得幹幹淨淨。
真是長了一張讓校長很擔心的臉。
他走到講台,把書放下,嗓子是一副好嗓子,就是太不近人情:“先點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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