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慕羽腿腳發軟，渾身有氣無力地擦了擦臉和嘴巴，目光落在地毯上那一堆汙穢之物上，臉都漲紅了，“你放心，你房間我會幫你收拾幹淨的……”
她想要站起身來，結果肩膀落下一雙有力的大掌：“乖乖坐著。我來。”
慕羽：“……”
陸震言下樓拿了清掃的工具上來，順便還給慕羽端來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喝點這個，會沒那麼難受。”
慕羽捧著蜂蜜水蜷坐在沙發上，心情略複雜地望著男人親自去清理地毯。
看著那麼一個矜冷尊貴的人，卻紆尊降貴蹲下身來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有著極其刺眼的反差。
可是陸震言卻似乎半點都不嫌棄，凝神貫注地擦著地毯，那神情就好像在處理工作時候那般專注。
慕羽看著看著，腦子裏突然不受控製地想起方才，她拉開浴室門的那一幕，臉頓時紅了，連忙收回了視線，假裝喝水。
別說，這蜂蜜水喝下去，胃果然舒服了不少，沒那麼難受了，人似乎也清醒了好多。
陸震言那邊已經將地毯收拾幹淨，又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走到她對麵的沙發坐下了。
“喝了多少酒你這是？”
他的神色有些嚴肅，慕羽莫名有些心虛：“也，也沒多少……也就，也就十來杯紅酒吧……不過你放心，劉銘很照顧我的，每次都隻給我倒了一點。”
陸震言臉色微黑：“你是去談合作的，還是去喝酒的？”
“喝酒才能談合作啊。沒有什麼問題是喝酒不能解決的。”慕羽振振有詞地把劉銘的話複述出來，“你看我們請別人喝了這次酒，問題不就解決了？”
陸震言凝視著女孩好一會兒，似有些無奈：“你現在還真是出息了，歪道理講起來一套一套的。要是以前……”
以前的慕羽，對這樣的方式會嗤之以鼻，而昏迷後醒來的慕羽，不僅忘卻了和他的記憶，甚至連為人處事的方式也變了，竟開始學著向這最世俗的方式靠攏。
“以前怎麼了？”慕羽歪著腦袋好奇問。
陸震言看了慕羽一眼：“沒什麼。”
“你以前和我很熟麼？可我記得我生病醒來後，在醫院的時候，才第一次見你啊。”慕羽喃喃。
“你姐姐是我大嫂，我自然見過你，隻是你以前年紀小，不記得我，也正常。”陸震言淡淡解釋。
“我才知道這個項目，以前陸氏和我們公司也一起開展過，可是才剛剛要啟動，就被你們叫停了，為什麼啊？”
陸震言沉默了一會兒，“因為……因為那時陸家出了一些變故，這個項目無暇顧及。”
“是不是因為我姐夫去世的事？”
慕羽小心翼翼道，“我聽慕沉哥說，姐夫是因為一場意外去世的，到底是什麼意外？”
陸震言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慕羽意識到，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陸徑川的去世，應該是陸家這些年最無法麵對的過去。